是不是被阮舒雲的事情刺激了?
還是另有隱情?
她一個柔弱女子,身無長物,還懷著身孕,能夠去哪裏呢?
若是真的走遠了,這茫茫人海,究竟如何去尋找到她呢?
後塵心急如焚,可是他還是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擔心的資格。
是啊,他算得上暖兒的什麼人呢?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一個她的屬下,她的朋友,僅此而已。
可是,為什麼今天絲毫沒有一點預兆,就這麼突然的出走了呢?
後塵有些擔心,會不會是明王派人所為?
要知道,他可是任何壞事都敢做的出來,就連對裴子言公然下殺手也是如此,更何況是一個區區的暖兒呢?
想到這裏,後塵急忙問道:“小玉,今天有沒有什麼人來過這裏,或者來找夫人?”
小玉依然哭的梨花帶雨:“這幾日都沒有什麼生人來過。大概是前幾日,舒雲姐姐來過,其他再沒別人了,這幾日暖兒姐姐也很少出門,都是卿兒照顧她,前幾日我見卿兒收拾過東西,可是我沒多想,我不知道她們是打算走掉。”
後塵也摸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了。
出現這種事,最應該最先知道的,而且最有決定權的,隻有裴子言了吧。
後塵隻好趕快去找裴子言。
這麼晚了,裴子言自然和往常一樣,呆在書房。
後塵沒有以往那麼穩重,推來門直接衝了進去。
“公子,大事不好了。”
後塵麵帶焦急,說話也有點氣喘籲籲。
“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什麼事?”裴子言已經皺了眉頭。
後塵一向穩重,今天怎麼這麼莽撞?
“是夫人,夫人她不見了。”
裴子言猛然聽到這句話,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不見了,不見了,她能去哪裏啊?左右不過是在裴府裏麵吧,想必是去哪裏玩了,一時不見人影而已,何必大驚小怪?”裴子言依然不以為意。
“是真的,夫人帶著卿兒走了。這是她留下的書信。”後塵將暖兒留下的紙條遞給裴子言。
裴子言覺得奇怪,伸手接了那張紙條過來。
果然是暖兒的字跡。這是裴子言的第一反應。
打開開了,裴子言心內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個暖兒,無緣無故,怎麼就急匆匆逃離了裴府?
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為人婦了嗎?
要走也不事先跟他說一聲。
她就那麼想要離開自己,厭煩自己嗎?
裴子言內心無名火起,一種很嚴重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他覺得,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無力過。
當初要她嫁給自己,她也是答應了呢?
既然答應了,就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
憑什麼先一副冷臉對他?
就算,就算,那晚是他不好,強要了她。
他事後也找了很多時機彌補啊。
為什麼要這麼絕情,不告而別,不辭而去。
裴子言手掌已經緊緊握成拳,像是要把那張紙條捏的粉碎一樣。
好像他所有的憤怒和恨意,都要借這張紙條發泄一通才算。
“是嗎?她走,就讓她走好了。”
半晌,裴子言牙縫裏惡狠狠的擠出這幾個字。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能夠怎麼辦?對她無可奈何的時候還少嗎?
裴子言心裏默默歎息一聲。
愛一個人,其實是那麼的難,那麼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