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內心害怕了,想著還是對公子坦白吧。
雖然夫人也是不能得罪的,可是公子才是裴府的一家之主,更是不能隱瞞,否則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王二隻好如實坦白:“公子,夫人,夫人是小的送走的。”
裴子言沒看錯,心裏有鬼的人果然是王二。
一個下人,竟敢幫著夫人逃跑!
真是豈有此理。
“說,你是受誰的指使。夫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王二不敢隱瞞,裴子言的氣勢實在逼人。
“回公子,是卿兒姑娘要小的備車,小的就帶著夫人和卿兒姑娘出去了。誰想到夫人她不肯再回來。”
裴子言已經了然,這個王二看起來也是一副忠厚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明王派來的人。
應該是暖兒要求的,這個下人也隻是聽命做事罷了。
“那夫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在小的家裏。”
裴子言這下子,終於知道了暖兒的去向。
果然如裴子言的預料,暖兒真的沒走太遠。
他斜瞥了管家一眼:“把他辭了吧,這麼做事不懂事。”
管家張口想說話,為王二解釋一番,不過還是忍住了。
王二實在是個實在的人,為人就像他的名字,簡單,直心腸,一目了然。
當初也是機緣湊巧,裴府的一個馬車夫生了病,不能再繼續在裴府當差。
管家這才想著再找一個馬車夫來的。
裴子言處境特殊,在裴府做事的人,自然也要精心挑選一番。
因為,身邊處處有敵人的耳目,是最可怕的。
剛好,王二剛剛離開老家,來到沐陽王城,打算謀一份差事,養活自己。
管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也正好認識了王二,就向管家推薦了王二,說是為人靠得住,信得過。
確實,王二來到裴府這幾年,、辦事為人,也確實是信得過,沒的說。
教他幹什麼就幹什麼,肯出力,不偷懶,也不耍滑。
這次也不過是意外。
主人要做什麼,下人們隻有聽著的份,還能阻攔者不許做嗎?
因為暖兒的事情,就把他給辭退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況且再想要找這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隻是,裴子言的深情似乎十分嚴肅,似乎並非隨口說說。
老管家隻好暫且壓下自己想說的話。
裴子言也看出了管家的欲言又止,隻是不打算解釋些什麼,擺了擺手。
“不必再說了。夫人懷著身孕,居然你們還敢帶著她亂跑?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你們誰能夠負責?幸好她沒事,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管家和後塵已經好幾年沒見裴子言發脾氣了。
他們倆都是麵麵相覷,不敢再說什麼了。
管家尋思,若是夫人平安歸來,日後找個時機跟夫人解釋一下,王二還是留得住的。
暖兒素來善良,嗯,問題不大。
許是人老了,已知天命,世事多看得開,看得通透。
做事總是想著慈悲為懷。
多留三分餘地給人,才是管家的為人之道。
王二也是聽差辦事,哪有什麼錯呢?
後塵心裏不免有幾分黯然。
想著之前暖兒在自己麵前失意的眼神,很明顯是對裴子言這樣冷淡的對待自己非常不滿。
可是,現在看來,裴子言並不是心中完全沒有暖兒的。
裴子言是個涵養很好的人,喜怒不形於色。
上一次發脾氣,也是好幾年前了,因為明王過來聯合皇後,把自己的父皇和母後,極盡所能,狠狠的詆毀了一番。
當時裴子言佯裝不知,忍了過去。
事後,回到自己的書房,裴子言大發脾氣一場,摔了很多的收藏古董。
這一次,居然為了暖兒的安危大發雷霆。
可見,他心裏對暖兒還是有幾分情意的吧。
後塵心裏有點失落。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落實在是不應該。
多餘的總是他自己。
管家看裴子言似乎真的生氣了,趕緊朝著王二使了個眼色,嘴裏趕緊說道:“行了行了,今兒個,也夠晚了,你們趕緊下去休息吧。還不快去。”
這十二個人趕緊走出去了。
房間隻剩下了後塵,管家,還有裴子言。
後塵問道:“公子,現在怎麼辦?”
裴子言說道:“備車,叫王二帶路,咱們現在就去找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