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種爭法……”花弄影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蘇虞也沉默了,隻吃著小碟子裏的眉毛酥。蘇虞想著白沉香的事情。她如果真做了那種買賣,逃了的姑娘定然也沒什麼好下場。況且這種擄掠之罪,鬧到官府去,尋常人定是遮不住的。但是,白沉香遮住了,還遮得嚴嚴實實,一絲不漏。白沉香背後,肯定沒那麼簡單。
待小席茶點差不多吃完了,月落閣的管事便安排人端來清水讓大家淨手,而後又把大家引到了正廳台邊,準備看後輩的表演了。
這次的後輩表演還算順利,花影閣的姑娘們雖然沒有博得頭籌,但也沒有沉香閣的使壞。表現的都不錯,平日裏蘇虞跟她們說的有錯的地方都沒再犯。一人得了一支釵子,高高興興地下台來。
博得頭籌的後輩卻是白沉香那邊的姑娘。那姑娘喚作白月,說是白沉香認的義妹。長得靈秀,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樣子。口脂抹的櫻桃紅,眼睛上的桃花妝,柳葉眉濃淡適宜,妝容有些媚豔,在她臉上卻是豔而不俗,嬌而不媚。她穿的是一件桃紅的舞衣,襯得膚色粉白,層層疊疊的,有些繁瑣,帶了金釵一對小鈿一對,手上還有一對金鐲子。明明是最顯得媚的東西,在她身上卻顯出極和諧的嬌俏天真。像是小孩子化了大人的妝,穿了大人的衣裳,有些奇怪,可又有說不上來的好看。
蘇虞正打量白月,白月也轉頭看了蘇虞,兩個人目光交彙,都微微笑了,算是問好。
“沉香閣的這個白月還真不錯。”花弄影道。
“是。氣質也好,跳舞也好看,靈氣四溢的。”蘇虞說,“咱們的姑娘還得多練練。”
樂會此時也告一段落,各家船舫的道了別也各自去了。最後留了沉香閣的、花影閣的還沒走。花影閣的是等著蘇虞和花弄影和薛樂師再聊幾句,沉香閣的站另一邊和月落閣管事的搭著話。
蘇虞和薛樂師聊了好一會兒,才道別出了內室。
沉香閣的見蘇虞這邊的離開了,也道別了幾句跟著出了內室。白月走上前幾步,和蘇虞走成了並排,招呼道:“蘇姐姐安好,這便要回去了?”
“正是。”蘇虞笑著點點頭。對於白月姑娘,蘇虞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早聽得蘇姐姐的舞是京城一絕,今日一見果然是呢!”
“白月姑娘過不了多久也會是京城一絕呢。”
“這可不敢。”白月說,“白月自知有太多不足,比不上蘇姐姐,這也聽得各位妹妹誇讚說,蘇姐姐教得好,白月也想求求蘇姐姐指教呢。”
“指教倒談不上,共同進步才是。”
“改日白月定登門拜訪,還望蘇姐姐不吝賜教呢。”
“客氣了,花影閣隨時歡迎姑娘。”
兩個人又客氣了幾句,那邊的白沉香臉色不太好看,喚了白月一聲,白月這才說了道別的話,跟著白沉香回去了。
蘇虞也帶著自家姐妹上了船準備離去。花弄影看著沉香閣幾位上了自己的船,離了月落閣,遠了去了,才拉拉蘇虞,問:“剛剛那個白月姑娘是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呢。”蘇虞伸了個懶腰,“估摸著也是那位的意思。來花影閣探探情況。”
“那你還答應?”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白月姑娘,說不準呢。”
蘇虞遙看著湖波,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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