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蘇虞和宋淮卿順利地按照計劃，在壽山醫館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壽山醫館的賬冊記錄得很有條理，除了零零散散單獨賣出的媚藥之外，有大量購買記錄的還有好幾家鋪子。紅柳樓、眠花樓……這些是煙花場所，進這些藥沒什麼奇怪的。蘇虞快速掃過，終於，看到了意想之中的名字——沉香閣。後麵跟著寫的是沉香閣買這藥的數量——竟然不比煙花酒樓的少……
京城中的煙花酒樓和畫舫向來是涇渭分明。做畫舫營生的向來不沾染煙花場所的習氣和作風，做煙花酒樓的也不像畫舫一般賣弄風雅，抬升品調，教習女子。
如果說沉香閣的沒有做煙花生意，隻是進一點藥給有的需要的人用的話，這麼大量，根本說不通。
“是沉香閣。”蘇虞基本確定了。她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這是她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早年時她在江湖跌跌撞撞地闖蕩，一個人也吃了不少苦，抗了不少事情，可是這種生意場的事情、甚至是牽扯到官府的事情，她從未經曆。這種事情和江湖上的鬥爭太不一樣了……風雲變幻，根本猜不透。而且這些年來，她和花弄影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地做著自己的一點小營生，好像隻是在自己的世界裏，每日歌舞琴弦，根本沒有和府衙打過交道。
這次的事情，根本是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宋淮卿……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虞再想著沉香閣……沉香閣做煙花生意的原因肯定不是簡簡單單地為了賺錢，一定有別的目的。而且沉香閣背後的人或者組織能輕易地壓住沉香閣之前做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這次被發現有逃出來的姑娘，也應該是一個意外，沉香閣隻好將計就計，把這個黑鍋推到花影閣頭上……而他們知道宋淮卿在幫花影閣，隻好又換了目標，推給了月落閣……
蘇虞把心裏的想法告訴宋淮卿。
“你覺得，沉香閣為什麼要做煙花生意？”宋淮卿問。
“……”蘇虞陷入短暫的思索。
“到畫舫的人一般都是什麼人？”
“非富即貴。”
“那麼……和這些人做煙花生意，除了金銀，還能得到什麼？”
“消息？”
“對了，消息。”宋淮卿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我之前跟你說過，這個沉香閣很可能和斷鴻閣有關係。他們做這種煙花生意而獲得消息的話，這背後的人，應該就是朝中的人，並且，這個人……權勢不小……”
“那這次月落閣……”
“別擔心。”宋淮卿安撫地伸手，輕輕碰了碰蘇虞的額發。
“薛樂師她……一定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蘇虞還是有些難過，薛樂師此時在府衙裏，應該也著急著。事情一天沒解決，就擔心一天。
“這樣。明日我再帶你去府衙看薛樂師，後天你的腳踝應該好了，我們再去沉香閣看看。”宋淮卿說，“府衙的事情能解決。”
“好。”蘇虞放下心來。她擔心薛樂師，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是最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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