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娃吃完烙餅,在一邊玩耍,男子依舊坐在桌旁,看著通往未知的巷道。
婦人不再忙碌,向著餘建安走了過來,“怎麼樣,烙餅合胃口嗎?”
“嗯,很好吃,今天吃太飽了,改天還來。”餘建安笑著答道。
“對了,還沒給錢的。”餘建安在身上摸了摸,這次手中不是空無一物,是一塊玉佩。
“這不身上沒帶夠錢,就它了。”男子把玉佩放在矮桌上,輕輕地推向婦人。
“這可不行,這餅可不值這麼貴重的東西。”婦人直搖頭,連連擺手。
“先別急著拒絕,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這玉佩就當是酬勞了。”男子餘建安神情平靜,眼神卻是直直地盯著女子。
婦人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方才道,“公子請問,我是個婦道人家,知道的不多,知道的都會告訴公子的。”
男子沒有著急問,看了眼一旁玩耍的喜娃,示意婦人坐下來。
“我想知道關於徐魔的事情。”男子雙眼平視,嗓音輕緩。
“徐魔?你打聽徐魔做什麼?”婦人有些害怕的顧盼四周,聲音很小,男子很難想象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婦人說話的聲音竟然可以這樣小,還如此的小心翼翼。
“果然,能在‘徐魔’下活著都不是易於之輩嗎?”男子心中暗暗自嘲。
“說說吧,我想知道你知道的——‘徐魔’。”男子餘建安依舊不疾不徐。
婦人稍加沉默,看著男子小聲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些什麼?”男子不答反問。
“你也是來探聽徐魔的狀況的嗎?”婦人依舊是神態拘謹。
“是,也不是。”男子沒有肯定的回答,“那你就說說吧。”
“近日,在城中有一些傳聞,據說徐魔遭到了上天的懲罰,已經失去了統治的力量。”婦人較高大的身軀向著餘建安靠了靠,有些神秘的說道。
“統治的力量?”餘建安頗感興趣。
“對,絕對的統治力量。”
“怎麼說?”
“你知道這座城市的統治權嗎,在十年之前,每隔兩年就會有一場血腥的對決,而勝出者就是這座城的統治者。”
“而就在十年前,徐魔,也就是當時徐家的少爺,年僅十歲的他將這座城最具競爭力的三大公族屠戮,遣散了九個閑散的幫派。”
“他坦言從今往後不再有權力之爭。”
“這不很好嗎?”男子輕笑道。
婦人差異的看了他一眼。
餘建安沒管他,繼續道,“那你呢,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為什麼這座城裏的人這麼害怕徐魔。”
婦人這次更是差異,“你難道不是城中的人?”
“這你不用管。”
“我……”女子慘然一笑,“我的丈夫是一名閑散的混混,經常混跡於九幫之中,晚上回家經常跟我吹噓這些瑣事。“
女子說話間忍不住嗤嗤一笑後接著道,“可有次不小心招惹了人,被……活活打死了……”
“說起來真是諷刺,徐魔反而幫我報了仇,算是我的恩人。”
男子看著神色低迷的婦人,沒有追問。
“徐魔,嗬,徐魔……”
“你覺得徐魔是魔嗎?”
婦人抬頭看著餘建安,眼角還夾著淚光,“是,也不是。”
“哦~這可不是你開始的態度,你不是很怕徐魔嗎?”
“徐魔,自然是魔,他武力超絕,殺人不眨眼,他是真的魔鬼,他總喜歡穿著白衣,帶著猙獰的麵具,騎著比人高的馬遊街,但凡不按照他的規矩來的下場都很慘,可他……可他的規矩又能讓人活著,讓那些活的生不如死的人可以像個人一樣的活著……”
餘建安不再提問,像是在思考。許久之後,他緊緊盯著女子。
“那你怕徐魔嗎?”
“怕”
“那你恨徐魔嗎?”
“你是九幫的人嗎?”
“不是”
“那不恨。”
男子很詫異,卻沒多言。男子起身看了看身後的街口,有著許多同婦人差不多的小攤,零散的散落在街道口,就像是隨意掉落在地上的蠶豆。
婦人依舊坐在一旁,看著慢慢走遠的男子,心中有著濃濃的不解,“公子,你的玉佩!”
“那是我付的錢,也算是我給喜娃的禮物。”男子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婦人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玉佩,她輕輕地拿了起來,如凝脂般細膩的觸感瞬間劃過指尖,她眉頭微挑,仔細打量手中的玉佩,隻見玉佩呈圓形,中間是兩條遊魚,而在玉佩圓環的一周隱約可見兩道抽象的人影。
婦人不懂玉石之道,可也能夠感覺到此物定是十分貴重,起身想歸還卻已經不見了男子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