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手背輕抵額頭,早晨初升的陽光雖不熱烈,但對男子而言,此時卻格外的耀眼。
不過數分鍾,雙眼就適應了亮度,這時,男子也看清了眼前的環境。
眼前是一條河流,河流不見其寬,也不見其長,隻因水麵上水汽環繞,在陽光的照射下,雲蒸霞蔚,隻能看到眼前數十步的水麵。
所謂見微知著,就眼前景象而言就可見這條河的威然麵貌。
河中的水流平緩,若不細看,水流如靜止般,且水的顏色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綠,不是一般的綠色,濃鬱,濃的化不開的綠,如顏料般,如翡翠般,晶瑩剔透,不會給人覺得濃鬱的過分,而是恰如其分,可以透過水麵看到水下更深沉的綠。
男子走到水邊,雙水掬捧起水來,奇異的現象發生了:手中的水不見綠色,是透明的,清亮的,若不細看,手中像是沒有水一般。
男子覺得頗為奇異,手中的水傾倒在河中,又掬起一捧水,同樣如此,如此反複多次,結果亦然。
嘴唇輕沾了點澄清的水,甘甜,如泉水般,無他怪味。
男子砸吧砸吧嘴,把手中的水喝完,又掬起水喝了幾捧,之後用水洗臉,肌膚的觸感是清涼的,頓時間,精神抖擻。
呼——
深吸口氣,隨之吐出的是大口的濁氣,雙手輕輕甩動,灑出的水在水麵上激起了數不清的漣漪,但很快,漣漪就湮沒於無際的水中了。
“此河也不知有多寬,該如何渡河呢?”男子細聲呢喃,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河想來寬闊無比,要想過河非船不可,泅水而過似乎不太現實。”男子依舊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往上遊走還是往下呢?”
男子頭往前伸,試圖看看河流上下遊的情況,終是一無所獲。
選擇?
真是讓男子頭疼。
“還是沿著河流走吧。”駐足許久的男子下定決心,緣著河岸向下而行。
河岸邊很平坦,不見凹凸的石塊,地上長有許多青草,芊然的分散在小徑左右。
走的時間無法估量,隻是天空的日頭更高了些,快要到頭頂了。
在男子手捧河水解渴時,見到前方的水麵出現了什麼東西,但因有霧氣騰騰,看不清具體是何物。
“難道是過河的渡口?”男子心中暗自思忖,忙起身向著前方走去。
數十步的距離不過片刻功夫,這時雖未走到實物近前,卻也能窺得它的大概。
前方那裏是什麼渡口,更未見一尾獨木小舟,能見到的是類似坻的東西,他們略高出水麵,隻冒出微微的頭尖,像是綠色畫布上被點綴的黑點,隨著水麵綿延到水中深處,由於視野受阻,不見其尾。
終於走到近前,看清楚了小黑點是什麼樣子。
說是小黑點並不太準確,因為露出水麵的並非黑色的石頭,而是玉白質地,露出水麵的部分實在不是很高,估摸著隻有幾寸吧,而且露出的部分可不是隨意的石板樣式,而是製成了蓮花的樣式,看起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難道這就是過河的辦法?”男子一邊沉思,邊蹲下身用手輕撫離著岸邊半步距離的“石樁”,指腹間傳來細膩華潤的觸感。
微抬頭,男子看著眼前相隔不過成人一步距離,卻有著同樣蓮花製式的“石樁”,而在更前方,同樣如此。轉頭看了看河的上下遊,視野所及之處,不見其他渡河的辦法。
“試試吧。”
男子一隻腳踏上了“石樁”,很穩,如踩在地麵一般,腳在石樁上一陣搖晃,依然穩固。
男子心中了然,小心翼翼,把另一隻腳也抬起來放到第一根石樁上,石樁沒有其他變化,隻是以它為圓心散發了一圈輕緩的漣漪。
男子深吸一口氣,看著前方水霧中隱約可見的石樁,下定決心,邁開腳步,如青蛙般,沿著石樁走向河流深處。
初時男子頗為緊張,尤其走進迷霧中,四周都是圍繞著白色的霧,回頭已經看不見河岸了,走起來都是兩隻腳踏上同一石樁才會走下一個。
待到男子熟悉眼前的環境時,心中的如履薄冰開始晃蕩起來,走起來如行於道中,隨著每步踏出的腳步與石樁產生的清脆聲,以及水麵緩緩蕩開的漣漪,像是跳起的舞步,而每一步,皆步步生蓮。
嘩嘩嘩
流水的聲音,男子不由側目,河流本是了無生息的才對,怎麼會有如此響聲?
嗚嗚呼
“嗯?”男子驚疑未定,耳邊又傳來了風聲。“風聲?”
情況不明,男子卻是未做停留,反而加快了步伐,早些到岸比什麼都重要。
僅行過數十步,男子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霧氣變薄了,還能夠感受到吹拂過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