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第一次看他麵色這麼難看。
心中‘咯噔——’一下,是她太唐突了嗎?
席墨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她是我曾經深愛的人。”
“那……”
“你還沒出現在薄言身邊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所以我恨薄言,我恨他隻給她請帖卻沒有給我,害得她喝醉獨自開車回家,我恨他明明不喜歡她,卻還要因為家族關係給請帖,我恨他不知變通,我恨他冷漠,我恨他的一切!”席墨雙眼猩紅。
簡安沉默。
席墨深吸一口氣:“可我更恨我自己,我發誓如果重來一次,哪怕她厭煩我,永遠躲著我,我都要在暗處保護她,就在這個時候你出現了。”
“你跟她一樣,蠻不講理的留在薄言身邊,可你又跟她非常不一樣,薄言對你似乎有不同的感情。”
“直到薄偲的事發生,佑大下落不明,簡氏集團徹底崩盤,我明白你就快走上黎娜的路了,所以我關注你,時時刻刻準備救你,別說是跳樓自殺,你就是割腕,喝百草枯,我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到你身邊救你,我救你,是必然的結果。”
她明白了。
他是將對黎娜的愧疚都補給了她。
簡安輕輕握住他的手:“我相信如果她在天有靈,一定能感受到你這份想要彌補的心。”
“答應我,不要再執迷不悟的愛他了,他會害死你的。”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想他大概也很後悔,當時沒有把請帖給你。”
席墨皺眉。
簡安笑:“昨天的事我慢慢跟你說。”
她從包裏拿出寫有他名字的請帖遞去。
席墨接過後,望著龍飛鳳舞的字不知在想什麼,好久後才如卸重負的一笑,他一把摟住她:“寶貝兒,你昨天居然去見那個該死的男人了?嗯?”
“你讓我見的。”她道。
“見都見了,不去他家一探究竟怎麼行。”
席墨輕笑,眸裏閃過狡黠邪魅的光。
看他恢複正常,簡安也鬆了口氣,開始交代昨天的原委。
席墨一直在認真聽著,偶爾會頷首示意他並未走神。
到最後。
他整個人慵懶的窩進椅內,笑道:“我懷疑,他是故意讓你看到文件的。”
“我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不了解男人的,就算他不喜歡你,也會認為你是他的,這就叫占有欲。”
是嗎?
簡安自嘲的笑了笑。
席墨在她頭頂揉了揉:“別擔憂,這個酒席我們要去,雖然不知道他們是針對誰在布局,但這是難得接近薄建國和薄易豐的機會。”
“接近他們?”
“看到你出現,他們應該也很驚訝,你的目的隻有在寒暄時,告訴他們佑大沒有死。”
“為什麼?”
那樣哥哥不就更危險了嗎?
誰知。
席墨邪邪挑唇:“他們會想殺他,而我,已經把佑大轉移到軍區,商政聯手的確厲害,那我們就走商軍路線,小寶貝兒,我不會讓佑大受傷。”
簡安沉默。
一邊是哥哥的安危,一邊是席墨的計劃……
她,到底該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