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痛。
簡安揉著太陽穴睜開眼。
“醒了?”一隻大手落在她額頭。
“你……是誰?”她聲音幹澀,喉音沙啞。
聽不出來罷了,甚至看不出來?
也是,陽光太刺眼,她還眯著眼。
男人起身將窗簾拉了下來。
回到昏暗的環境下,簡安很快適應了光線,揉了揉眼。
“薄言……”她錯愕。
男人頷首。
發生什麼事了?
她隻記得微微說薄言要進場了,她有了想離開的打算,然後突然沒了燈,緊接著她就到了這裏。
“還痛嗎?”
痛?
被他一提醒,簡安才發現自己手臂上有一道小傷口,的確有些痛,但不礙事。
她搖搖頭:“已經不痛了,謝謝你幫我包紮。”
“這麼冷淡?”
“薄言,我都沒了想利用你的想法了,我都打算逃跑了,你幹嘛還要接近我,我真的怕我一刀把你脖子切成兩半。”她聲音弱弱的,卻很倔強。
算了。
看在她是個傷員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薄言將小人摟入懷中:“不是我,你已經被其他人抹了脖子。”
“啊,對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薄偲沒死。”
哈?
簡安眨了眨眼:“你是說,不僅凶手不是我,人也沒死?好啊,薄言,我又跳樓又跑到國外三年的,就是為了洗清一個壓根不存在的殺人嫌疑?都是你幹的好事!”
她的小拳頭落在他身上。
一點都不痛,甚至還有點癢。
薄言將她雙手握住,俯下身吻住她,這是解決某小人呱噪最好的辦法。
今日事發前。
他正打算帶著柳漫漫出場,卻意外的發現一個疑似武裝的人朝爺爺走去。
簡安恰好就站在爺爺不遠處,還在那人的必經路上。
他怕有意外,所以直接扯下保鏢的口罩和帽子,翻身從二樓光景台跳下到她身邊。
槍響時,他聞到了硝煙和血的味道,均來自身前的女人,所以,他便沒有猶豫,先帶她離開再說。
誰知道這小人體質太差,居然會在中途暈倒。
簡安掙脫開:“喂,幹嘛又親我,我之前說過不想再跟你有親密距離了。”
“我沒同意。”
“你……”
“不是想為家人和佑大報仇?隻因為我打了席墨就放棄?”
簡安想都不想:“我是怕你的家人,有一天,會對席墨下手!”
突然寂靜。
她意識到自己失言,深吸一口氣,迅速解釋:“所有不幸都是因為我離你太近了,那天之後我突然感覺很害怕,我怕再離你近一點,席墨也會像哥哥和爸媽一樣,因為我受到牽連。”
“所以,我想離你遠一點,不再跟你那麼親密,這樣身邊的人就不會出事了。”
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薄言長指僵了僵,最終還是落到她頭頂。
簡安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瞳中,蘊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還有一抹苦澀。
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真的會出現在天之驕子薄言的臉上?
她愣住。
麻木心髒的某個小角落被刺痛了。
她輕輕抓住他的手指,本想掰開就算,可如今,握在手中卻不忍心鬆開了。
她聲音低低的:“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
她不明白,可就是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