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喝好睡好,人生不就這三大幸事嘛,其他都是假的。
簡安鬱悶了一會也就想開了,吃吃炸雞喝喝飲料再睡睡覺,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做個快樂的死鬼。
偶爾還能跟柳漫漫聊聊人生理想,也不算閑著,挺好。
直到。
柳漫漫放進來了四個男人。
他們一個比一個健壯,赤luo著上半身,隻穿著一條緊身短褲,五官也都不錯,不難看。
簡安眯眼,將手中的雞骨頭扔到柳漫漫腳下:“看來,你是想製造一個我是被強jian自殺的樣子了。”
“我選了幾個當個男模的,你應該還滿意。”柳漫漫將一杯酒放到簡安的麵前,“喝下這個能讓你減少痛苦。”
“休想。”
“就算你不配合,他們都吃過藥劑,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開始我還認為我們各為其主,輸了是我太掉以輕心,現在……柳漫漫,你無恥又下jian,難怪薄言沒有考慮過選擇你。”
柳漫漫被刺到了痛楚,將她的頭發狠狠一抓:“你以為他就喜歡你嗎?”
簡安倒吸一口涼氣,卻絕不喊痛:“他不喜歡我,你嫉妒什麼?又為什麼要殺我?”
“你該死。”
“搞笑,你是法官嗎?你代表法律嗎?有權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嗎?你沒有,你隻是手段下作而已。”
是因為跟邵宴待久了吧。
她的嘴也變得不饒人了。
不過,這種不饒人還真是爽。
簡安趁柳漫漫鬆手的間隙,將酒杯打碎,她握著尖銳的玻璃,手指潺潺流血。
好痛啊。
“你想做什麼!”柳漫漫警惕靠後,眼睛死死盯著簡安。
“放心,我現在殺你一點都沒用,但是,很可惜,我可以殺了我自己。”簡安冷笑,毅然決然的高舉玻璃碎片,“薄言沒有告訴你嗎?我是在沒有跟席墨商量的情況下,從十八樓跳下去的。”
柳漫漫瞪大雙眼,驚恐的望向她。
不。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簡安這樣的女人!
她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不恐懼,為什麼還能夠威脅自己!
好,痛——
玻璃深深埋入肉中。
爸媽在臨死前,也是這種感覺嗎?
身體的熱量一點點的流逝,溫熱的水從脖子上往下流,明明一秒眨眼間就結束,如今卻變得好漫長。
視線越來越模糊。
簡安聽到柳漫漫尖叫,她勾起勝利的微笑。
贏家永遠是贏家。
換個方式贏,也不錯啊。
隻是,好不甘心啊,她還沒有報仇呢,她還沒有讓那些人下跪認錯呢。
真可惜啊。
簡安閉上眼。
……
嘀——
滴答——
“我警告過你。”
冰冷的聲音。
“再有一次後果自負。”
漠然清冷,卻叫她好熟悉。
女人的尖叫聲很刺耳。
簡安費力的睜開眼睛,卻隻能看到自己脖子流出來的一片紅,身體不知道被什麼人抬起,脖子上的玻璃渣也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藥味的紗布。
遠處。
是薄言。
陽光打在他身上,變成了涼薄的霧氣,他高大英俊,黑沉著臉,眼神陰鬱憤怒,瞳中好似藏著深邃陰寒的漩渦,將人的目光全部吸走。
嘶——
脖子好痛啊。
空某一把摁住出血點,焦急的說道:“boss,簡小姐撐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窒息,有小碎片取不出來,隨時都會劃傷主動脈。”
薄言到簡安身邊,他俯下身,握住她的手,眼中的冷漠散了,隻留擔憂:“車很快就來,撐住。”
這時的簡安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
她不會有事的。
沙塵暴都沒能奈何的了她,這點出血量一定沒關係。
薄言說服自己冷靜,漆黑如墨的瞳旁,出現了一根根細小的血絲,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