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撐著頭,半個身子趴在床頭櫃上,小眼神四處轉:“柳漫漫呢?”
說話還是有點痛,她咽了唾沫,得,更疼了。
“想見她?”
簡安眸色黯淡,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聲音悶悶的:“還是要見見的。”
薄言將削好皮切成塊的蘋果遞到她手中。
她接過,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等能出院,帶你去。”
“好。”
傷口麻藥退去後,簡安疼的死去活來,醫生隻能再補一針,打了又影響精力,沒過一會簡安就睡著了。
望著小人熟睡的容顏,薄言麵色清冷卻陰鬱。
傷害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啪——
鞭子狠狠打在柳漫漫身上。
她的雙手被鐵鏈鎖住扣在天花板上,整個人被吊起高高懸掛。
空某站在她麵前,冷血殘酷:“是誰指示的這一切?”
“是我自己安排的。”
啪——
又是一鞭子。
“是誰指示的這一切?”
“是……我自己安排的。”柳漫漫緊咬著牙,人已近昏厥。
此時,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再打下去不用半小時就會喪命。
鞭子的響聲持續著,線索卻一點都沒有問道,空某摁下藍牙耳機的快速撥通鍵,藍燈閃爍三下:“boss,她並不開口,是采取更激烈的方式,還是……”
boss。
是薄言下的指令?是薄言讓他這樣做的?
柳漫漫你可真是個笑話。
薄言猶如冰冷蒼白的死神,聲音蒼涼漠然,不添任何情感:“必須讓她親口承認。”
“是,boss。”
空某將柳漫漫放下,轉身拿工具。
柳漫漫望著高處的通風管道,那又髒又臭還有玻璃碎,而且聽外麵有海浪的聲音,即便她跑出去,也難逃被海吞沒的命運,但,她別無選擇。
她不可能出賣父親和家族,也不甘願死在這。
簡安,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以你剛烈的性格一定會跑吧,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手裏。
柳漫漫笑了,想不到她活了這麼久,危機當頭,她想起的竟然是仇敵、情敵,而不是什麼人生導師父母愛人。
……
翌日清晨。
簡安坐著喝粥,醫生說她已經可以吃流食了。
“柳漫漫跑了?”薄言的聲音冷到極點。
她的勺子一頓。
“抓回來。”
結束通訊,他眸色沉鬱幽冷的將手機扔在床頭櫃上,簡安看的出來,他心情差到極點,臉都黑了。
她放下碗輕聲開口:“那個,找不到就算了,她能跑出去,說不定是有人接應,別讓你的人冒險了。”
“你倒是心大。”
“論手段,你不需要柳漫漫的口供就能對付柳家,折磨她是為了我吧,沒事,我這是自己傷的。”簡安仗著麻醉,用手輕輕戳了一下脖子,“你看,都不疼的。”
傻女人。
這時還在擔心他的人是否安全?
怎麼不想想柳漫漫跑走後,她是否安全?
薄言將她的下巴捏住,朝自己跟前一拉:“薄夫人,結婚到現在,你似乎還沒有履行過作為一個妻子的責任。”
簡安眨了眨眼。
他,他這麼禽.獸的嗎!?
“我還是個病號!”
“我看了,你不疼。”
簡安感覺她剛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冰冷的手指劃過她頸部,本來火辣辣的傷口如今涼涼的很舒服,簡安呼吸一滯,整個人肌肉緊繃,小手不安的抓緊床單。
“會痛?”
她搖搖頭。
傷口倒是不通,是她心裏……
有些不安。
對於‘那件事’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