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看向薄言,無聲的詢問他自己是否可以開口,薄言沉默片刻,緩緩頷首,長指在她腰間一推。
簡安上前一步:“您是學什麼專業的?”
瞬間。
房間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誰也沒想到她一開口會是問對方專業,就連薄言的人都一臉錯愕。
柳延鬆昏黃暗沉的眼珠死死盯著簡安:“什麼?”
簡安禮貌重複:“您的專業,我很好奇。”
“古代文學與甲骨文。”
“難怪,您的氣質的確很像個學者,有點可惜了,我本還期待著您是一位智者。”
“你在罵我?”柳延鬆摸胡子的手一頓。
“就算立場不同,我也是晚輩,自然不敢也不能罵您。”
柳延鬆臉色好看了一些,但眼裏還有著深深的不滿,他這輩子最恨他人說他是個學者而不是智者。
隻是,簡安很為難的撓了撓眉毛,繼續接道:“但如果,您是一位智者而不是學者,我現在就沒機會站在這,所以您硬要說我罵您也行。”
噗呲——
空某第一個笑了起來。
隊長找的這個女人還真有點……可愛。
薄言薄唇微勾:“簡安,不可無禮。”
說是不能無禮啦,但話裏可沒責備她的意思,簡安聳肩,性感妖嬈的邁步回薄言身邊,順勢往男人懷中一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刹那間。
好像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她總是仗著是‘薄言的女朋友’說很多實話,惹到許多人都對她有敵意,可是,沒辦法啊,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就是可以對任何人伸爪子。
這種感覺,在席墨那是沒有的,他夠寵她,卻不能讓她真的肆無忌憚。
“你,你們……哈哈哈哈,真是好啊。”柳延鬆怒目不過三秒,就轉為哈哈大笑,“我到如今才明白,什麼叫作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簡安並不饒他:“首先你得是隻虎啊,明明是唇亡齒寒的事,非說自己隱於山水不問世事,你這也不是學者,是迂腐酸儒。”
柳延鬆冷笑,他手指顫顫巍巍指著簡安,眼裏滿是偏執與瘋狂:“我這一生都立誌於學術研究,有多少學生是從我手裏出來為古文字做貢獻的你知道嗎?”
“那教了這麼多學生,教過你兒子不可以讓你孫女綁架無辜的人嗎?”簡安反唇相譏。
柳延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長長歎了口氣,緊接著俯身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柳波狠狠的砸過去:“都是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敗家子!”
簡安皺眉,在煙灰缸快要砸柳波前,來到他身前,隻手接過煙灰缸。
好痛。
興許是抓的方式不太對,手指還是撞上玻璃,有血順著她的指尖破碎的指甲向下滑落。
薄言眸色一冷,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冷聲嗬斥:“是不是傻?”
“我要是不擋這一下,今天就聽不到他嘴裏的秘密了。”簡安努嘴。
她眼尖,看到煙灰缸上的小藥丸了。
這柳延鬆是想知道秘密的柳波死!
薄言聞言將玻璃煙灰缸拿起,發現上麵綁著一個小小的藥丸,如果這個煙灰缸被柳波接住,他再吞下的話,今天的確得不到任何消息,隻能得到一具屍體。
旁邊的空某臉色很差的上前,拿走煙灰缸,一臉歉意:“boss,抱歉。”
這是他們勘察現場的失誤!
“不必,處理掉。”
“是!”
砰——
空某將玻璃鋼狠狠砸碎在地上:“全體聽令,拿下嫌犯柳延鬆!”
“是!”穿著黑色防彈衣的眾人聲如洪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