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小人離去的背影,薄言眸色淡然,心中卻有一股無名的悲涼蔓延。
他騙了所有人。
包括自己。
臭男人帶來的影響來得快去得也快,簡安很快就恢複了吃貨的屬性。
巴鷗準備的自助式冷餐精美奢華,僅僅是新鮮的三文魚就足夠讓她驚豔,如入口即化的新鮮魚生,實在是太美味。
簡安端著小盤子,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沒過幾秒,高大的身影也跟了過來。
“你幹嘛啊。”簡安哼哼了聲,對某人很是不滿。
“生氣?”
“我才不會因為你生氣,你看席墨在外麵那麼多女人,我生氣過嗎?”
“你這句話,是想讓我生氣。”男人眯眼。
“壓根不在乎我的人會因為這種話生氣?別逗我笑。”
薄言望著她的目光裏帶著危險的光,他長指將她下巴一捏:“為什麼要招惹我?”
莫名其妙!
她想將他手拿開:“我沒有,你別亂說。”
“有。”
“沒有。”
“我說就是有。”霸道又強勢。
簡安鬱悶:“你這人,好奇怪啊。”
“我之前說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除了我的愛和喜歡。”薄言摩挲著她的小臉,舒服。
她的肌膚又嫩又滑,就像圓潤Q彈的果凍。
是是是,好好好,不貪他的愛也不貪他的喜歡。
簡安:“那我圖你的錢,圖你的帥,圖你的身材好了吧,快,給錢,我要小車車。”
薄言直接把鑰匙放進她掌心裏。
她還是和過去一樣,拿到屬於他的東西就高興,剛才還僵著一張臉,現在立刻笑了起來。
他不想去猜笑意下隱藏的東西。
他喜歡的,是她的簡單。
……
國內。
軍區醫院門口。
簡佑站在寒風中,他右邊袖子空空蕩蕩,風一吹就隨著飄蕩,身上再多的愛馬仕限量款,也遮不住他是個殘廢的事實。
曾經能傲視一切美男的俊顏,如今慘白瘦弱,一雙眼突在外甚至有點嚇人。
席墨將車停在他跟前:“佑大,得虧你運氣不錯,要早幾天醒,我都沒法開車接你,我的腿差點也殘了。”
“嗯。”
“這兩天你就住我那唄,我幫你打理打理,省的簡安回來看到你這樣哭鼻子。”
提到心愛的妹妹,簡佑眼裏多了分光亮:“嗯。”
席墨嘿嘿一笑:“回去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得是下圍棋,我好久沒跟你下了,你說你現在還虐得了我嗎?”
“輕而易舉。”
“得,那我等著看!”
一路上,簡佑都比較沉默,席墨多次從後視鏡裏看他,想說點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簡佑用了一天時間,完全接受自己已經沒了右手的事實,就連醫生都說這非常不容易,很少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這一切。
可這接受歸接受,除了讓人帶給薄言的話外,他從未說過完整的一句話。
這讓席墨很擔憂。
等等。
席墨清了清嗓:“這次多虧薄言,不是他的話,你估計還得睡著呢。”
“跟他有什麼關係?不是你的人在操作?”簡佑冷冷的回答。
喲。
還真是提到薄言他就話多哈。
“那可沒有,我的人救你好久了,根本沒有用,是他這次跟法國的一個科藥集團的老大合作,拿回來了一大批有用的藥,還有法國頂尖專業的團隊,才完全恢複你的生命力,我的人頂多是讓你不死。”席墨也不想這麼貶低自家科技,但事實上,這次的確是靠薄言。
一開始薄言找來時他還如臨大敵,可是等見到那些藥……
薄言啊薄言,明明是敵人啊。
席墨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