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告訴我,薄偲出事的當天,你在什麼地方?”薄言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敢說?”
因為那天……
是她去辦簽證的日子。
對。
薄偲被燒死的那天,是簡安做決定離開薄言的日子。
如果後來簡家沒有出事的話,她與薄言也不會在加拿大相遇,也就是說,那天,是她選擇離他而去。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秘密後出逃。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薄言是個充滿魅力同時也充滿危險的人。
她不是第一次選擇離開他。
簡安沉默。
薄言卻微挑唇角:“你不敢說,我幫你說,那天你去辦了加拿大的簽證。”
簡安渾身一震。
“我一直在想,簡佑如果能夠未卜先知的把你送去加拿大,為什麼不是你跟他一起,而是你單獨去?”薄言的手在用力,骨節處泛白。
簡安下巴上較嫩的肌膚已經被他掐出血來。
“說話。”
她認命的閉眼:“對,我瞞著你,瞞著哥哥,選擇去加拿大讀研,我本來沒有打算跟你聯係,是跟哥哥斷了聯絡後,他讓我一定要再聯係你一次,想辦法知道國內的情況……”
所以。
她與他才會結婚。
所以。
她才會跳樓。
是。
在這一切源頭還沒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做了要離開他的準備,她就是這麼膽小,她就是沒有勇氣。
安娜說得很對,在薄言這種人身邊,如果沒有做好與千軍萬馬為敵的準備,就不要留在他身邊,所以,她的選擇,從來都是不留在他身邊。
嫁給他後,她享受到了他的好,可心裏的不安卻從未停下。
與其說手書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倒不如說是她救命的浮木——她終於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說服自己離開薄言。
薄言鬆了手。
簡安軟軟滑落跌坐在地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薄言居高臨上的看著她,神色如往常一般淡然。
“那你為什麼還……”
“薄偲的事我的確愧對於你,所以,我隻當你是為了他而逃,為了他而恨,為了他而不愛。”
簡安很愛他的聲音。
是那種低沉磁性的低音炮,在網絡上一些小妹妹稱這種聲音叫‘男神音’,薄言就是男神音,而且他更清冷淡然,有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現在她隻覺得冷,默默朝牆角縮卷,抱起膝蓋。
嘀嘀嘀——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起。
簡安胡亂仰首,隻瞥見一雙冰冷的雙眼。
“你愛過我,我知道。”
薄言的聲音很輕,像是不可聞似得。
所以他才會保護她。
因為那份愛,隻有她毫無保留的給過。
簡安的心被狠狠拉扯,她猛得起身,一頭紮入他懷中,放聲大哭。
今天以後。
她簡安跟他薄言,就真的再無愛恨了。
他賺他的錢,她報她的仇。
薄言長指輕拍她背脊:“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薄言,那你呢,你愛過我嗎?”
女人很奇怪吧。
縱然是要分開了她還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哪怕一瞬間就好,她想知道,他的心裏是否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