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簡安臉色蒼白地打斷他。
薄言視線深邃,並不停止:“那件事,是他自己的決定。”
什麼!?
爸爸自願入獄?
怎麼可能!
簡安用力搖頭:“不可能的,我爸那麼清高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接受被關進牢裏!”
薄言將她摟得很緊,長指撫順她的長發:“本來他被捕入獄還有一線生機,但他與唐玨裕父親談判破裂,並決定在獄中自殺,讓他們無法在他身上做文章。”
“為什麼啊?”簡安身體顫抖。
生命,都可以成為棋盤上的棋嗎?
“他死後,你與簡佑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那時,你在加拿大,簡佑也已準備逃離。”
“也就是說,父親的死是最好結局?”
“嗯。”薄言應。
這個答案對她來說或許太沉重了。
簡安沉默半響,身體停止顫動,她很灑脫地仰起頭、聳肩:“我明白了,所以下次你不用特地選擇讓我恨你,對我來說,死了就是死了,珍惜還活著的哥哥更重要,爸爸有他的選擇,我或許不能理解,但不會因此悲傷。”
原來。
她很通透。
薄言一時有些無言。
他壓根沒想過她會這麼想,也算是他的失誤。
“是不是很後悔沒有早點告訴我?”簡安看他沉默,特別得瑟。
“結果是好的。”
“是啊,離婚了更方便做很多事,早知道那會我就不應該病急亂投醫,是個人都該猜到你不可能殺席墨的。”簡安吐槽了一波自己接近愚蠢的智商。
事後諸葛亮,事前豬一樣。
薄言對於某人的智商本就沒抱多大希望。
一頓飯到最後。
薄言將一份文件拿出,正在吃草莓的簡安手指一僵,接過後,發現是一份名單。
名單?
她狐疑:“這是……”
“何以柔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讓莫沂去,他的手段,足夠了。”
“可以。”薄言頷首,“何以柔的事解決後,這份名單上的人,一個個消失,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哪怕是讓對方死?”
“必要的時候。”
簡安沉默。
她做好了這種準備,但真要她出謀劃策去讓一個人失去生命,光是想就已不寒而栗。
“一定還會有更好的辦法。”簡安喃喃自語。
薄言眸色一深,唇角似有若無勾起,他捏著她的下巴尖兒:“哦?”
簡安撞進他漆黑的眸裏,像是被人抓住心神不斷往下落,她甩了甩頭,更加堅定地說:“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看不出來,在這種事的理念上,你倒和我一樣。”
“你也這麼覺得?”
“這是我跟唐玨裕最大的區別。”
突然。
薄言變得好可愛哦。
簡安緊緊擁抱麵前人:“怎麼辦呢,我突然覺得我們錯過了好久,我們不應該錯過這麼久,好可惜啊。”
“一個主動跟我提離婚的女人?”
“喂!”
薄言眸中帶笑。
簡安愣了愣也傻笑起來。
怎麼說呢。
就。
冰激淩上的草莓掉在了地上,本來非常沮喪,但是一低頭發現地麵是棉花糖,小溪是汽水,床是果凍,自己生活在甜蜜的童話世界裏。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簡安想。
雖然。
外麵危機四伏,有想要吃掉這一切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