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也來得太突然了。
簡安眯起眸,小手攀附上他的脖子,身體與他緊貼在一起:“薄言……”
“這次,還打算走嗎?”他拉開與她的距離,捏住她的下巴尖輕輕摩挲著,漆黑如墨的瞳裏帶著濃鬱的情愫,是炙熱,是霸道,更是溫情。
“我還能去哪呢?”她眼眶裏浮上一層酸澀的霧氣,“所以別再騙我了好不好?”
“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我也不會再去問,我會自己調查,可是……”
可是她怕的。
不是這些。
與他離婚、分開時她不怕,麵對他的厭惡與他周旋時她不怕,司音出現時她也不怕……可偏偏,當他與她獨處的時候,她好怕。
千軍萬馬算什麼?她可以當個女騎士披荊斬棘。
她怕的……
“我不會背叛你,有什麼好擔心?”薄言看著她一副要哭的樣子反而勾唇。傻女人,終於知道在他麵前卸下防備,她知不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快一年了?
和她糾纏他到底圖什麼她不明白嗎?
不就圖一個留在身邊嗬護的機會?
愛情重要嗎?
不,愛情從來都沒有簡安重要。
他薄言一直說不會愛她,可從來沒說從此以後不會要她,她到底明不明白?
簡安茫然地望著他,眼淚就掛在眼角:“薄言,這麼久了,我感覺不到你愛我,一秒一刻一個眼神都沒有,你始終淡定自若,我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愛你恨你,強迫自己對你沒感情,可你,從來都隻有一個樣子。”
對她做的事,也都從來一樣。
“那麼想我愛你?”
“想。”
“我愛你的後果,你承受得了嗎?”
這……
這是什麼意思?
薄言冷冷挑唇:“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人,也可以時時刻刻都圍繞著你,但是那樣一來,原本頂在我身上的敵對視線會落到誰身上?”
簡安身體一僵,瞳孔中閃爍起奪目的光亮。
他的意思是……
“我甚至可以給你一場前所未有的婚禮,但是婚禮能不能進行多久,你是否想過?”
“司音等人了解你我關係,是因為沒有衝突利益,假如司家從此跟我敵對,也絕無聯姻可能,你認為你和司音能否再親密接觸?”
薄言聲音不高,說得非常緩慢,配上他磁性清冷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像是有人在讀教科書上的故事一樣動聽。簡安一時迷失在他的聲音裏,過了好久才緩過神,垂下頭。
她聲音輕輕的,好像一觸就會消失的泡沫:“這些我不是沒想過,隻是不敢去相信。”
“這就是你離開我去加拿大的原因?”
“是,那時的我不想永遠做你的影子,所以才會在你說要娶我的時候,非常激動,可是……”偏偏遇上薄偲的事。
若是那時兩人還是結婚了,到現在恐怕也已經各分東西。
說白了。
那時的她不信任薄言,可那時的他也不信任她呀,這筆糊塗賬沒得算,可不算清楚這份不信任隻會在兩人之間持續發酵,像是一個永遠無法拜托的魔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