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森明，你的嘴很閑？”莫潯冷瞪了他一眼。
“她感冒了，倒黴的還是我這個醫生，這次是去找我哥哥問他要武器的，你最好還是別得罪我哦。”石森明輕笑，完全不在乎莫潯的威脅。
要說這個世界上，莫潯這種人要有朋友的話，除了他以外，也就沒有別的了。
就連自己的哥哥都對莫潯的一些做法嗤之以鼻，這次合作若沒有自己，恐怕也不會談成。
莫潯白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卻聽那邊歌聲又響起——
“一群群敵機盤旋轟響，黑壓壓掠過雲天上，但我們冒著激烈炮火，團結在一起堅如鋼。無論那情勢艱難緊張，你永遠忠於你理想。”
“我常常夢見往日戰場，戰鬥的夥伴在身旁，我們的窯洞深入地下，地麵的鬆樹全燒光。仿佛我重又和他們一起，堅定地站在火線上。”
薄合妍一直重複著最後一句話：“仿佛我重又和他們一起，堅定地站在火線上。”
那是一場爆炸後的火，帶走了所有想保護她的人的性命。
聚時一團火，散時隻留一地灰。
薄合妍收起吉他的瞬間，雨突然變得很大，她望向天空，卻是笑了。阿瑟，是你來看我了嗎？是想看我有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是隻擔心你當妹妹一樣守護的我？
雨，並沒有落到身上。
女人緩緩轉身，看到一張冷酷漠然的臉，她錯愕：“莫潯？”
“他不會聽你唱這些沒用的歌，當年背叛他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莫潯譏諷，將傘塞入她手中，手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理性叫他快點捏斷這女人的脖子，隻要她死了，他就可以獲得新生了。
薄合妍的身手並不差，曾經她是要在莫潯麵前裝柔弱，而如今，她是任憑他宰割不想動作。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人會活過來嗎？”
“莫潯，這是我欠你們的，我無話可說。”
嗬。
真是好一個無話可說，真是好一個欠他們的，真是好，好一個薄合妍！
她真是好啊。
啪——
雨夜中。
莫潯狠狠地打了薄合妍一巴掌，傘也應聲落地，兩人都被大雨淋濕。莫潯居高臨上，死死盯著她，語氣惡毒冰冷：“在我沒有把你折磨死之前，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而你不配我恨你。”
跌坐在地上的薄合妍沉默著，她跟莫潯來，就是為了贖罪的。
無論他怎麼對她，都是對的。
雨淋在身上，卻有一種麻辣的感覺，好像，這雨點是打進沸騰如岩漿的血液裏，讓她的血液慢慢降溫，讓她的心中停止跳動，眼皮越來越沉，薄合妍側身摔倒在冰冷滿是雨的地板上。
現在的她。
連去見阿瑟他們的資格都沒有，隻配孤單又心痛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薄合妍？”莫潯皺眉，他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薄合妍，你給我說話！”
她臉色蒼白，除了呼吸以外與一個死人沒差別。
莫潯直接將她抱起，朝屋內跑去：“石森明，石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