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和穆玉隻是商業合作關係,除卻這一層,趙玖兒打心裏覺得他們不熟。
穆玉察覺到她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也便沒有繼續追問,隻輕聲安慰道:“你放心吧,我會救你出去的。”
趙玖兒點頭致謝沒有說話,心間卻擦過一絲失落。
若是許晟在,該有多好。
……
半天的路程,許晟生生縮短到了一個時辰中,拉住韁繩時,馬累得當即倒地不起,就算是這樣,當他到達縣令府衙的時候,夜幕也已經降臨。
“主子!”
看到許晟,明月這才鬆了口氣,上前一步跪倒行禮。
許晟微微點頭,隨即盯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縣令,冷聲問道:“玖兒呢?”
“玖、什麼玖兒?”縣令被他問懵了,然而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趙玖兒。
脖子上一涼,看著那明晃晃地恨不得能閃瞎人眼裏的劍,縣令當即哭喪著臉道:“在大牢裏,她在大牢裏!”
眼神微動,向著明月示意守在原地後,許晟轉身往大牢去。
“先吃點東西吧。”
看著趙玖兒精神不濟,穆玉又派人去買了些熱乎的包子回來,然後就坐在她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同她聊天。
趙玖兒此刻心事重重,穆玉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可惜她並沒有沒聽進去幾句。
周圍彌漫著趙玖兒身上淡淡的香氣,穆玉有些迷戀,忽的鬼使神差般地問了一句:“我能抱你一下嗎?”
“嗯嗯……”又一次胡亂地點了點頭後,趙玖兒忽然發覺穆玉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似乎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穆公子我……”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趙玖兒就被穆玉一把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許晟火急火燎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二人抱在一起的場麵。
深沉的雙眸中瞬間漫上無盡的冷冽之色,許晟握緊了手裏的劍,許久才慢慢鬆開。
“你、你放開我!”趙玖兒回過神來,立馬把穆玉推開。
“對、對不起……”穆玉麵色瞬間紅透,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就快速跑開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
搓了搓胳膊,趙玖兒皺眉抬頭,卻發現穆玉的身影已經飛快地消失在了視線中。
神色複雜地收回視線,趙玖兒就著火堆和穆玉留下的衣服,又累又困很快就蜷縮起身子躺在幹草堆上睡著了。
方才二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分外刺眼,許晟無端地生出了一股怒意。
就這麼把人給帶回去對他來說根本費不了多少力氣,但是許晟怕會嚇到趙玖兒,所以還是選擇了留下了。
許晟神色複雜地走過去,把衣服解下來也給她蓋上,然後把人輕輕抱到懷裏,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並順手把那穆玉那件極為礙眼的衣服給扔了出去。
……
牢房外的春日,陽光甚是溫暖,可是陰冷的牢房中,是透徹骨髓的寒意。
趙玖兒總覺得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向來擇床的她奇跡般睡得安心不說,早上醒來穆玉留下的衣服也不見了。
“啊!”
趙玖兒蜷縮起身子坐在角落裏的幹草上,時不時有幾隻老鼠竄過,嚇得她本就因為寒冷而失去血色的臉更加慘白一片。
牢裏冷的厲害,趙玖兒剛抱起拳來哈了兩口氣,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趙玖兒!有人來看你!”
一陣鐵鏈和開鎖混雜的聲音後,獄卒推開了牢門,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有勞獄卒大哥了。”其中一個人回頭,往獄卒手裏塞了些東西,那獄卒嘿嘿一笑,當即轉身走開了。
因為逆著陽光,所以看不太真切,但是那人一開口,趙玖兒就聽了出來。
“李嫂?”
來人可不正是李嫂,不過此時,趙玖兒突然覺得一道如同毒蛇般的視線向她看了過來。
另外一人上前一步:“趙玖兒,是你害得我再也懷不了孩子!今天我非要弄死你!”
“二嬸……許久不見啊。”
這下,趙玖兒算是明白了,這一切根本不是那個什麼劉掌櫃搞的鬼。
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那個黃家媳婦誣陷自己下毒是假,麵前的兩個女人公報私仇才是真!
想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趙玖兒鬆了一口氣,靠在幹草上,對於二嬸眼中的歹毒之色渾然不覺。
二嬸麵容猙獰,嗬嗬的笑聲如同女鬼一般:“賤蹄子,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趙玖兒低聲出笑:“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誰想陷害我,如今看來,是二嬸和李家嫂子啊……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們三番兩次想置我於死地,我到底是哪裏惹了你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