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邊兒的戰鬥顯得越來越激烈萬分,而車隊原本固若金湯的防禦也終於開始隨著時間的變化而逐漸有人受傷退後。趙玖兒的人,逐漸也被推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這些匪徒看起來就像是尋常的匪徒一樣,可是實際上,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看起來就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趙玖兒看著看著,不禁皺起了眉頭。
——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對。
許晟所帶著的人,都是一些尋常一直訓練著的。如果當真是對上尋常的普通匪徒,應當是十分輕鬆輕而易舉的便會製服對方,怎麼還可能如同現在一般,兩方似乎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即便對方匪徒的人數大於車隊的人數,這也是不應該出現的情況才對。
趙玖兒站在車轅上,仗著匪徒沒有弓箭手以及周圍人帶來的保護,開始仔細觀察戰局。
她這麼觀察了一會兒,便見著雙方受傷人數是大致相當的,區別就在於,相對於車隊的人手,對方並沒有那麼善於保護自己,受傷之人,大多失去了再戰之力。而不同的是,車隊之中的人受傷,卻也大多都是輕傷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趙玖兒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悄悄打鼓。
她略微彎下身子,問那個為她和春草趕著馬車的車夫,“你可知晟哥什麼時候會回來?”
那人被問的愣了一下,反應了片刻才苦著臉道,“夫人,你若是問我這個問題就當真是為難我了。將軍和清風小哥時不時便要前去探路,時間從一刻鍾到一個多時辰都是定不下來的,這讓我如何才能說啊?”
趙玖兒一想也是,這所謂“探路”,原本便是去看未知的事情,怎麼可能真正說得清楚具體的時間。
她挑著眉梢,看向短兵相接的地方。
這會兒明月所表現的異常神勇,雖然與許晟清風相比,他始終是個不大善於正麵對戰的人。可是再與其餘人相比,也就隻能是矬子裏拔將軍,不行也得行了。
這會兒,他正在與一開始便口出狂言那個土匪頭子戰在一起。
那土匪頭子之所以能夠成為這些人的領導者,不光是看著凶悍,實際上也是當真有些本事,這會兒與明月你來我往打鬥不停,如果不是因為明月時不時便要將暗器放出些許,隻怕現在已經受了傷勢了。
明月手中拿著一柄長劍,與對方雙刀周旋起來,也隻能夠勉強自保。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他心中也是在暗暗發苦。
雖說時間尚可,體力尚可,但是一個人身上所隨身攜帶的暗器儲備畢竟是有限的。就是剛剛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明月身上所帶著的暗器已經被甩出去十之八九,所剩無幾了。
是以,明月出招之間,便也變得更為小心。
可偏偏對麵那個土匪頭子也是戰鬥能力及其出色的,見著明月這會兒暗器攻擊沒有那麼猛烈,直接抓住機會,雙刀揮舞的可謂是虎虎生風。
明月一時之間難以招架,隻能節節後退。
終於,又在十幾招之後,被人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
趙玖兒原本一直在關注著明月那邊兒的戰況,這會兒見著雙刀其中之一即將要砍在明月的腰上,登時目光一凜,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便推了一把身邊兒的車夫。
“快去幫明月!”
“可是夫人你……?”那人被推了一下,往前衝出幾米,可是登時又止住腳步,對於趙玖兒還是不放心的樣子。
可趙玖兒這會兒卻根本顧不得這個,連忙擺手,“我這兒無事!他們都護著我呢,你快過去!”
那車夫原本就不想見著明月如何受傷,這會兒聽著趙玖兒這一句話,也不再多想,直接飛身上前,就要對正苦苦維持著防禦架勢的明月施以援助之手。
那土匪頭子正一刀一刀的砍在明月麵前橫著的長劍上,一刀更加重如一刀,這會兒眼瞅著便要將長劍觸及到明月的肌膚。
可是這時候,那車夫也即將近在咫尺。
這土匪頭子看著明月,瞬間不知想到了什麼,反而暫且不再攻擊明月,而是朝著車夫到來的方向衝了過去。這般架勢,竟如同要去對方決一死戰一般。
可是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劫匪此舉,是絕對討不得好處的。
明月這時候陡然不攻擊的原因是被剛才的刀砍砸的雙臂發麻運不起力氣,卻不是代表他當真喪失了戰鬥力。
這會兒這土匪頭子與車夫纏鬥起來,一會兒若是明月恢複了戰鬥力,兩相夾擊之下,這土匪頭子定要吃虧。
這車夫過來,顯然電光火石之間已經腦補出了他和明月兩相夾擊這土匪頭子的畫麵,是以見著這人過來,前腳一蹬定在原處,不躲不閃,提起手中長刀便做了個格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