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咱們再仔細看看。”
趙玖兒正要發火,這會兒卻被許晟一句話說的,隻好強行壓著火氣,又開始觀察下來。
這一觀察,倒是真讓趙玖兒看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她看著這倒下的馬匹,又看了看飼料槽的位置。旋即又開口問小二道,“你先前說,有一袋打開的飼料?”
“是,是。”這人連忙點頭。
“那你是從馬廄門口兒的方向朝著裏邊兒傾倒的?”
這人反應了一下,回憶了一下自個兒先前的動作,這才又點點頭,“是,我是這麼傾倒的。”
“我還記著剩下的飼料沒多少了,於是很快,我就又開了一袋子新的。”
一邊兒說著,他還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空飼料袋子。
既然這樣,想來就是那一袋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飼料有問題了。
趙玖兒和許晟皺著眉頭,正想要再說些什麼,便見著不遠處有一身材頗為圓潤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便匆匆過來。
這小二也見著來人,連忙給許晟和趙玖兒介紹。
“老爺夫人,這位便是我們家掌櫃的。自打知道了馬廄這事兒,就連忙親自去請獸醫了!”
既然是專業的人來了,趙玖兒和許晟就也走出去,朝著這掌櫃的點頭致意。
這掌櫃的身材圓潤,這會兒跑來跑去也是累的不行,見著許晟趙玖兒,也隻能是點點頭又擺擺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歉意,旋即卻隻能蹲在地上使勁兒大口大口的喘氣。便是連這馬廄周圍的難聞氣味,都不能遏製住這等狀態了。
那獸醫倒是頗有素養,與許晟趙玖兒致意了之後,便朝著倒下的馬匹走過去。
他先是看了看馬匹的眼睛,又仔細看了看吐出來的東西以及飼料,旋即便回轉過身子。
“是誤食了巴豆。”
這與許晟方才看到的是一樣的。
這下子,便沒有什麼可以爭辯的了。
趙玖兒看向掌櫃的,語氣沒有方才的怒火,卻仍舊能夠聽出來顯而易見的不快,“敢問掌櫃的,這是什麼意思?又是什麼原因?”
這掌櫃的看看那馬廄裏邊兒的飼料,又看了看麵前的趙玖兒,怒火也是騰騰的升起來,直接一個巴掌將那小二打的一個趔趄。
“你說說你!究竟是怎麼看著飼料的!”
“咱們好端端的飼料裏,怎麼會有巴豆?!”
這掌櫃的可見是這一下子委實使勁兒,小二臉上直接便浮現出一片紅紅的掌印。
趙玖兒皺皺眉頭,口中說道,“掌櫃的,我們隻是出了事兒,想要了解狀況,可是你如今這態度卻是為何?”
“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趙玖兒看著這掌櫃的這般動作頗有些不順眼,索性話語也不客氣。
這掌櫃的朝著趙玖兒賠笑,旋即道,“對不住,對不住二位,這都是我店裏人的不是。”
“不過二位放心,這獸醫我既然給二位請來了,定然全力施為,看著二位的馬匹都算健壯,想必用不了幾日便能恢複過來!二位且就在我這兒住著便是了。”
如果說趙玖兒原本隻是有些看不慣這掌櫃的的作為,這會兒直接便是一股子厭惡湧現出來。
“掌櫃的這話說得,倒是當真以為我們要在這兒停留多久一般。”
“再一說,即便是我們當真住下,這住店吃喝的錢,難不成掌櫃的來出?”
“這……”那掌櫃的被趙玖兒說得一時語塞,隻好尷尬的應了一句。
“這住店吃喝的錢……我們客棧……可是也出不起啊。”
趙玖兒挑著眉梢,“所以說,掌櫃的打著的,可真是好主意啊。”
“找獸醫為我馬匹醫治,同時還能收著我們一行人住店吃喝的錢,打的是好算盤。”
這一句話,十分尖銳的便將這掌櫃的心中的小心思給揭發出來。
他的表情一時之間便變得十分尷尬。
不過他好歹是開了這麼多年客棧的人,這些年來各種各樣的事兒也見過不少,是以,飛快的便調整了狀態,反而朝著趙玖兒問道,“那現如今,你們的馬匹在我這兒出了問題,我們除了醫治,又能如何?”
“可是這事兒一碼歸一碼,醫治可以,包你們住店吃喝的錢,不成!”
趙玖兒也是一笑,根本不在乎這人這般耍賴的行為,頗為幹脆的道,“無妨,賠錢便可。”
“你……?!”這掌櫃的猛地朝趙玖兒一指,目光中帶著威脅。
然而許晟就在趙玖兒身邊兒,怎麼可能讓趙玖兒受到威脅?
他幹脆的伸手,直接便握著這掌櫃的手指一扭,“有的時候,這手指頭不是誰人都能隨便亂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