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趙玖兒十分有技巧的逼問之下,這店小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什麼都招出來了。
說來操作也是十分簡單。
他們現今都是在邊陲的小鎮之上,一年到頭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生意,而一旦遇到趙玖兒許晟這樣兒的,便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生意。
而一旦碰到這等包了整個客棧的大商隊,掌櫃的自然便想要這些人多住上一段時間。
是以,這麼個壞心眼的技巧說著便用上了。
將巴豆粉放進打開的飼料袋子裏,將一部分馬匹給毒到腹瀉不能動身。接著,便讓店小二通過一些手段,嫁禍給這商隊之中的人。
這技巧是拙劣,可是通過掌櫃的識人的本事,嫁禍的人往往都是沒那麼幹淨的。一來二去,這掌櫃的態度之中再多一些誠意,通常商隊的主人也就信了。
是以,便是夥計背上黑鍋,而商隊不能動身,隻好再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接下來,這掌櫃的隻要幫著醫治好馬兒,商隊的主人便會萬分感謝。
這事兒他們一開始還不大純熟,時而有一些失手的現象,可是做得多了,便極少有不成功的時候。
這掌櫃的聽著店小二一溜煙兒的便將所有事兒都說出來,不禁顫抖著胳膊,猛地撲上去就將這人撲倒在地上。
他一邊兒狠狠地舉起拳頭打人,一邊兒口中罵道,“我讓你說!讓你說!你說出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店小二一邊兒躲閃著這掌櫃的的拳頭,一邊兒哭著叫喊,“我實在是不想再跟著你做這等昧良心的事兒了!掌櫃的,少掌櫃的究竟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想和你說話,你難道就不清楚嗎?!”
提到自己的兒子,這掌櫃的拳頭揮下去的力道,似乎不經意之間就也輕了下去。
不過隻是片刻,他就狠狠一拳頭砸在地上。
“可我這麼做!不也就是為了他好嗎?!”
趙玖兒和許晟原本還以為那少掌櫃的就是個草包,可是這麼一聽,才知道可能是另有隱情。
可是現在並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許晟往旁邊兒清風給了個眼神兒,清風便登時會意,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現場。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了,那麼首要的事情,便是報官了。
這會兒,明月已經上前去將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正和許如師一人一個的扶著。
可奈何許如師本就喝了巴豆粉泡出來的水,剛一扶起那店小二便覺得整個人有些受不了,就近朝著許晟懷中一扔,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直接飛也似的跑去了茅廁。
趙玖兒見著這一幕,幾乎是哭笑不得。
這宛如鬧劇一樣的事情,到了現在,總算是快要謝幕了。
趙玖兒和許晟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的神情。他們原本還想著今日要出去打探消息,可是現在已然快要傍晚時分,還要等著衙門來人,哪裏還有時間打探?
明月看著瘦弱,可是鉗製著一個掌櫃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那掌櫃的現在似乎被方才店小二的幾句話刺激到了一樣,即便是在明月的鉗製之中還是罵罵咧咧的。
趙玖兒和許晟懶得和這人計較這些嘴上的毛病,可是春草和明月卻都是嘴上不願意聽這檔子話語的人,登時分毫不讓的便罵了回去。
於是,等著衙門的人過來的時候,見著的便是這麼幾個人相互辱罵的場麵。
那兩個當差的衙役見著這個場麵,一時之間頗有些怔楞,幾乎沒有分清楚究竟是誰報的官。
他們倆稍稍反應了片刻,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撐著道,“方才究竟是何人報官?原因為何?”
趙玖兒站出來,“是我差人去報官的。”
說著,她不急不緩,便將事情的起源緩緩道來。
趙玖兒現如今雖說穿的是一身素氣的衣衫,可是長久以來的氣度還是在身上,這兩個衙役在這等偏遠的地方待得久了,幾乎從沒見著如同趙玖兒這般的女人。一時之間,聽著聽著,不由得有些走神。
趙玖兒也不在意,隻是講述完了便也擺了擺手,口中說道,“大致便是如此了,兩位小哥若是過來拿人的話,現在便可以將這兩人帶回去了。”
“有什麼需要我夫妻二人配合的,也隻管開口。不過我們車隊明日便要啟程,便隻能趁著今日了。”
那兩個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聽著趙玖兒這話語連連點頭。
“好說好說,我們兄弟二人這便將人帶回去,不過現今這段日子衙門查的嚴,可能還需要二位隨我一起回去,做個記錄。”
這是合理要求,趙玖兒聽著便幹脆點了點頭。
“這好說,我與晟哥現在就可以隨著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