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天下之間頭一號的烏鴉嘴。
姑且算作趙玖兒能掐會算也行,算是一張烏鴉嘴也成,總之,僅僅是第二日,便有景家之人帶著被驚嚇的害了病的景家大少爺,上門找趙玖兒討要說法來了。
趙玖兒看著外邊兒氣勢洶洶的景家眾人,麵色上佁然不動。
一旁的春草替趙玖兒開口道,“你們僅僅憑借著一張嘴便與我們說這事兒,又拿不出來任何證據,難不成,這好端端的天理都被你們給吃了?最終給我趙家的,就是這口空白牙的笑話不成?”
景家之人聽著這話,臉色頗為陰沉,好生壓製了半晌心中的氣憤,最終才又朝著趙玖兒開口道,“非是我景家拿不出證據,實在是你們趙家之人太過狡猾,不過事情既然都已經做了出來,若是趙家心裏頭一點兒陰霾都沒有,不妨讓我們景家的人好生搜查一番!”
那人眯著眼睛,陰森森的看著趙玖兒,“若是我們景家的人最終也不曾在趙家這一塊兒地方中搜查出前幾日那羅家之人的屍體,那麼這事兒,便是暫且作罷!”
這條件已經說得極為明白了,看起來頗為優厚,然而景家對於自己也有信心。
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火本是挺稀罕的東西,自打昨日撞見那“鬼”之後,景家之人便始終在警惕著,不曾見著趙家這邊兒有任何“火光衝天”的情況。
所以,他們便斷定,那羅家之人的屍體,至多不過是被草草掩埋了,如果要找的話,蛛絲馬跡,肯定逃不脫他們的眼睛。
趙玖兒聽了這話,倒是麵色上一點兒驚慌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站在她身邊兒的春草不由自主的閉了嘴,開始將目光看向趙玖兒。
這景家之人心中想的確實是對的,若是想找,定能找到。
所以,必然不能允許他們這樣做。
隻不過,這話不能是春草來說,定要趙玖兒做主。
於是,就在春草灼灼的目光之下,趙玖兒輕輕敲了敲一旁的把手,旋即開了口,她話語輕輕,帶著不少輕蔑的意思,張口便道,“不知景家,將我趙家這車隊所在之地,視作了什麼地方?”
言外之意便是——這地方難不成是你們說想要搜查,便能夠搜查的?
景家的人早就料到趙玖兒會有這般說法,登時麵色不變,端的是身姿款款。
“夫人這話說得不錯,趙家的地方,按理來講,確實不是我等可以隨意搜查的地方。可是……”他先是給了趙玖兒一個麵子,不過旋即便為自家爭取起來,“可是凡事講究一個“事出有因”,既然這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趙家,便應當也稍稍退上一步,不是嗎?”
仗著趙玖兒這邊兒許多人已經很明顯的不在車隊之中,所以景家這人這話,說得也是極其凜冽,仿佛是隻要趙玖兒說上一個“不”字,就要強行闖進去一般。
而另一邊兒,趙玖兒看起來是完全鎮定自若的樣子,隻不過心中也是始終在打鼓。
許晟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可是景家來勢洶洶,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將他們拖在這兒。
然而……
景家之人不是傻子,自打過來之後,三兩句話便是開門見山,這可實在是……
正當趙玖兒眉頭輕輕鎖著,在思索究竟如何回應景家的時候,一個車隊中人驚慌的聲音便突然從帳子外邊兒響起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咱們前些日子救治的那個孕婦就要生了!!”
“什麼?!”趙玖兒登時神色一凜,再也顧不得與景家說得亂七八糟的話,直接便起了身,抬腿就要出去。
那景家之人才不關心什麼所謂的“孕婦”,這會兒見著趙玖兒想要出去,直接出了一個人就攔在趙玖兒麵前,“話說得好好地,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趙玖兒被這突然出現的人氣了個不行,瞪著一雙眼睛就看著這人,口中毫不客氣,“景家與我趙家做了鄰居也有這麼久了,想必不會直到現在還沒看出來趙家與景家究竟有什麼不同吧?”
這話一說完,她直接一揮手,將那人推到一旁,毫不顧忌,“速速給我讓開!若是耽擱了事情,我趙家即便是豁出去了,也要你景家留在這兒!”
最後這兩句話,趙玖兒是動了真怒,話語之中,都帶著深深地怒意。
那景家之人本來就不是什麼管事兒的,隻是得了長老的命令,這會兒直接被推到一旁,又懾服與趙玖兒的霸氣,再也不敢上前了。
是以,這半個屋子的景家之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趙玖兒出了房間,甩甩袖子,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