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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三子雖說對於陳櫻兒總有一些圖謀不軌的心思,可是這人卻是常常在許多時候都自詡正人君子,表現在人前的態度,永遠都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樣子。
便是他對於陳櫻兒的這種齷齪心思,都能夠在深夜之中壓製下來,發泄在他其餘的嬌妻美妾身上,而過來看望陳櫻兒的時候,往往都是白日裏。
過來也不動手動腳,不亂說話,隻是冠冕堂皇的帶上一些吃的喝的穿的,無外乎都是看著陳櫻兒以往的吃穿用度,尋得類似的過來。
也可謂是,投其所好。
如果換做是尋常女子,有人對著這般千好萬好的,隻怕早便是繳械投降,將一個人連身帶心的交出去。可是偏偏,這是陳櫻兒。
陳櫻兒對於西南王三子的表現,素來都是淡淡的。
她淡淡的笑,淡淡的點頭。西南王三子送來的東西都會收下,可是卻從來不會主動開口。喜歡或者是不喜歡,都要西南王三子自己觀察,最終才能得出。
尋常女子如此,隻怕早就被人詬病,然而這般的態度放在陳櫻兒身上,卻使得西南王三子生出了許多情緒。
他樂於去與陳櫻兒“玩”這樣的把戲,順著陳櫻兒的心思去猜測,去觀察。
許晟離開後的次日清晨,西南王三子便是按照慣例,如約而至。
他依舊是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即便是陳櫻兒不苟言笑,他依舊是樂嗬嗬的,看著陳櫻兒的表情十分關切。
“櫻兒,如今夏日將要過去,西南之地雖說秋日也是不冷,可你要穿的多些。”
陳櫻兒原本是如同往常一般沉默的坐在一旁,可是聽得了西南王這話,卻是微微一頓,口中似乎帶著些許幽怨的語氣開口道,“郡王爺盡日裏使得我在這麼樣兒的一個地方,不論是吃的穿的都是由人送來,便是溫度多少,與我而言,又能如何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的盯著西南王三子,語氣中對於自由的渴望也絲毫沒有掩飾,就這麼十分明顯的,呈現在西南王三子麵前。
西南王三子微微一愣。
陳櫻兒這話說的不錯,這麼久以來,他確實是像關著一隻金絲雀一般將陳櫻兒關在這小小的牢籠之中。
然而……放陳櫻兒出去,若是陳櫻兒跑了怎麼辦?
能夠敢和他聯合在一起弄死了他爹西南王的人,難不成真會是一個完全沒腦子的女人?
是以,聽得了陳櫻兒這話,原本素來有求必應的西南王三子,卻沒有將陳櫻兒話語之中的意思完全應承下來,而是頓了片刻,旋即才試探著開口問道,“櫻兒……你想出去?”
西南王三子這話說的如此清楚明白,倒是使得陳櫻兒呼吸一滯。
陳櫻兒頓了頓,旋即道,“郡王爺,按理來講,你應當喚我一聲姨娘。”
接著,不等對麵的人開口,陳櫻兒又道,“聽聞這城中開了一家新鮮的衣衫鋪子,我想去看看。”
西南王三子先是被陳櫻兒狠狠地噎了一下。旋即又聽到陳櫻兒的這個要求,當即連連點頭,生怕陳櫻兒再說出什麼別的來。
他也不問陳櫻兒是如何知曉,從哪裏知曉的,直接便道,“好,我明日便要人陪你去。”
陳櫻兒從西南王三子這兒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在今日卻也不再說些別的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旋即,便是如同往日一般淡淡的樣子。
西南王三子今日又在陳櫻兒這兒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一時之間自覺的無趣,索性搖了搖頭,將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放下,也不再如何叮囑陳櫻兒,接著便走了。
此時西南王城的局勢還沒有徹底的安穩下來,他每日裏還能抽出一定的時間來看望陳櫻兒,已經是極為不易。然而,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能夠在這兒與陳櫻兒勾心鬥角。
每日權位爭奪的勾心鬥角已經足夠多了,便是連西南王三子自個兒也是心中奇怪,為何他願意廢這麼多的心思,在一個並不算極度單純愚蠢的女人身上?
難道,女人不是又乖又蠢又聽話,才有其意義與價值嗎?
西南王三子在匆匆忙忙走出去,又忙著爭權奪位的事情之時,依舊有些想不通自個兒這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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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西南王三子說完了話之後,陳櫻兒果真是安安分分的在客棧之中待了整整一日,不曾提前出去,也不多做一些什麼。
直到第二日,西南王三子過來看望陳櫻兒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