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陳櫻兒是什麼身份,前任王爺的寵妃,當今郡王爺的小娘——兼喜愛之人。可他偏偏又隻是個沒甚麼品級女子,令人尊敬也不是,不尊敬,卻也不對。
這個身份,可是十分尷尬了。
西南王三子能夠混到如今這般地步,卻也絕對不是什麼傻子,方才那般話語說出,不過是一時之間情緒湧動,是以才開口說出。
而這會兒,陳櫻兒冷靜開口,將言語說得清楚,那麼西南王三子,卻也就自然不會強求。
他看著陳櫻兒,目光之中卻帶著些許不舍的意思。
若是陳櫻兒能夠搬到他的別院中去,那麼雖說每日見麵的時間也不會太多,但卻必然是要比陳櫻兒在這客棧之中要頻繁許多的。
而心中有了這個念頭,西南王三子卻在一時之間,也有些拿捏不準,自個兒終究是對於這把控著經濟命脈的幾大家族痛恨非常,還是單純隻是因為想要每日裏多見著一些陳櫻兒了。
為君者,想要成就一番霸業,必然不能為了一個女子絆住腳步。
他清楚的知曉這個事實,是以,當這個想法在心中產生的時候,西南王三子隻覺得心中一驚。
緊接著,他幾乎是想都沒想,便直接對著陳櫻兒開口,理智而客觀的道,“今日便如此,答應你的事兒我定會做到,近幾日忙得很,江春留給你,你隻管出去閑逛。”
有江春跟在陳櫻兒身邊兒,他根本不怕陳櫻兒一個人偷偷跑掉。
縱然是西南王三子的情緒陡然變了變,可是陳櫻兒卻依舊是麵色淡然。
聽得這人說這話,他起身,微微朝著西南王三子行禮,口中開口便道,“郡王爺請,還望萬事順遂。”
他這一句,不隻是為了麵前的這個男人,更多的,還是為了許家的成衣鋪子。
可是西南王三子心中不清楚,他隻當做這是陳櫻兒對他真切的祝願。這會兒得了這個祝願,這人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泰了不少,幾乎登時就想要將那些個這些日子來與他競爭扯皮之人都拽到麵前來,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痛打一頓,痛痛快快的便將這西南王的位置掙到手。
……
陳櫻兒白日裏話語說得爽朗又開闊,可是這話聽在趙玖兒心中,趙玖兒卻不可能不擔憂。
等著終究下鑰,趙玖兒與許晟走到家中,眼見著四下無人,她才敢開口朝著許晟問道,“晟哥,櫻兒今日這般……真的能行?”
對於趙玖兒此人來說,這賭局輸贏還算小事兒,她心中真正害怕的,是暴露陳櫻兒的態度與身份。
若是因為這個,反而給陳櫻兒招來殺身之禍,那麼趙玖兒覺得,她幾乎是要抱憾終身的。
可是今日,陳櫻兒的話語……卻是說得那樣的直接。
倒是許晟,對於陳櫻兒這等做法雖然也不能夠完全理解,但是心中卻比趙玖兒有信心的多。這會兒聽得趙玖兒的話,他直接點點頭,朝著趙玖兒道,“你放心,陳英這人,雖然看著不靠譜,還把自己混成了如今這般樣子。可是實際上,隻要是被他應承下來的事兒,就鮮有做不到的。”
“今日他既然這麼開口,又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必然是心中有計算。便是達不到心中想要的效果,然而保全自身,不成問題。”
在是否了解陳櫻兒這一方麵,許晟絕對是要比趙玖兒了解的多。是以這會兒,聽得許晟肯定的話語,趙玖兒心中的擔憂,卻是也逐漸消減下去。
等著這股子擔憂的勁兒過了,趙玖兒卻是開始思索起了別的,口中朝著許晟道,“不得不說,今日櫻兒這直來直去的法子,若是安全性無虞的話,倒是最為恰切的。”
許晟點了點頭,肯定道,“陳英應當是不僅僅想讓你勝過這一場賭局。”
“嗯?”趙玖兒被許晟說得一愣,本能的抬頭看向許晟。
便見著許晟微微仰頭,看向牆外四大家族簇擁在一起的四個宅院的方向,目光深邃。
他口中道,“我想,陳英是想著,要讓你、讓咱們許家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趙玖兒口中將這幾個字微微咀嚼了幾遍,接著,似乎是懂得了些許什麼,又似乎是捉摸不透。
許晟看到趙玖兒的神色,就知道趙玖兒心中想的是什麼,又頓了頓,便將心中的猜測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