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受一點小傷罷了,無需擔憂。”阿七看著西南王舉足無措的樣子,嘴角一揚,爽朗的笑了起來。
西南王看著阿七笑得如此開心,卻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他的肩胛骨神經受損以後恐怕再也沒有辦法舞刀弄槍的事情。
就算可以……以後發出來的力道恐怕不及之前十分之一。
阿七自然沒有注意到西南王那愧疚的目光,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在嚇人的攙扶下就回了房間休息。
西南王看著阿七的背影,又歎了一口氣。
終究是他對不住這孩子。
不知過了幾日,阿七身上的傷終於痊愈,傷口早已結痂蛻皮,他自覺不可一日不練功,早早的趁著丫鬟還沒起的時候,就到了院子中舞刀弄槍。
然而,阿七拿著那刀的時候卻有一些不受控製,肩胛骨好像照顧著身體,讓他發不出來力氣。
他雖有一些好奇,可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並未完全恢複,也並沒放在心上。
然而一連幾天都如此,阿七有一些氣餒的詢問了西南王。
西南王聽到阿七那滿是平靜的追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忖度了好多時日依舊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阿七。
“是不是我以後都沒有辦法,舞蹈弄槍了?”阿七看著西南王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心中明了,大膽的猜測著。
西南王一歎氣,他也沒想到這次受傷會讓阿七傷的這麼嚴重。
阿七看著西南王不斷的歎氣,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心,也漸漸沉到了穀底。
他……以後沒有辦法舞刀弄槍了,還何談江山設計,又何談一統天下?
他的雄才霸略,滿腹的野心還有這麼多年付出的辛苦努力,恐怕以後都要付諸東流了。
阿七情不自禁的低落了起來,西南王寬慰了幾聲之後,也不忍心看著這孩子如此傷心難過。
他也沒什麼可勸慰的,隻希望阿七自己心裏能想開一點,不要太過思濾這件事情了。
一連好幾日阿七都茶不思飯不想,原本每日晨起練功的環節也都省去了,整天隻知道坐在涼亭裏喝酒閑坐。
丫鬟們看著阿七這一副失心落魄的樣子彙報給了西南王,西南王聽到這情況之後也隻能歎氣。
他現在去寬慰阿七,也隻會讓阿七越來越難過,他隻能趕緊找陳玖兒過來。
陳玖兒聽到這情況之後立馬不管不顧的飛奔了過來。
她可是把阿七這個孩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來帶的,自然十分疼惜。
雖說他受傷沒能第一時間趕過來照顧他,可是到底阿七在他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分量。
陳玖兒到了西南王府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阿七坐在涼亭裏發愣。
她也知道這孩子的雄圖壯誌,隻是遇到了意外,並不代表著不能繼續實現自己的夢想。
“阿七,你有沒有想我呀?”陳玖兒幾乎是蹦到了阿七的麵前,臉上嬉皮笑臉地問著。
“您怎麼來了?”阿七下意識的就避開了陳玖兒的目光。
他心裏覺得愧疚,這麼多年的心血,頃刻之間就付諸東流,他不想看見陳玖兒失望。
她和陳玖兒關係一向要好,可是此刻心情低落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問完之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陳玖兒看著阿七那一蹶不振的樣子搖了搖頭。
她掀起來了裙子大大方方地坐在涼亭的長椅上,一隻腳踩著長椅,胳膊也撐在膝關節上,樣子好不大氣。
她看著一旁匆匆的丫鬟,指著問道,“你看那是什麼?”
“是個人。”阿七匆匆的抬頭睨了一眼,沒心情的回答著。
“口中之人就是囚字,何必如此鬱鬱寡歡?將自己禁錮於方寸之地可不是一個王者應該有的行為,自古成大事者,應該不拘於小節,不過就是受了點傷罷了,何須如此掛懷?”
阿七知道陳玖兒是在想辦法寬慰他,可是他自己還是覺得難受。
“可是我現在右手拿劍的時候根本用不上力,別說上陣殺敵了,恐怕遇到一個歹徒,我都不是對方的對手。”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撇了一下丟在遠處的劍。
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拿起來了吧。
陳玖兒起身站了起來,冷笑了一聲說道,“笑話,你以為生活就是武打片,每天需要你衝鋒陷陣?你是想當將軍還是想當王?”
“我當然是想當王!”阿七立馬昂起頭說道。
“你可有曾見過君王日日上陣殺敵?”
“不曾。”
“你又可曾君王日日舞刀弄槍?”
“不曾。”
“你以為一個君王所向披靡,王者無敵就足矣保證四海八方,永不來侵犯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