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並沒有多少人顯然是不想打擾到公主的新婚夜晚。春草不知道自家麵無表情的夫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站在夫人身邊讓她感覺陣陣寒意。
趙玖兒一路光明正大地來到了新房,那門上貼著的大大的紅雙喜讓她的心,仿佛淩遲一般。
新房的門大敞著,新娘的紅蓋頭已經被掀開了,她看上去真漂亮,那是當然,每一個幸福的女人在新婚之夜都是最漂亮的。
新人正要喝交杯酒,看啊,他們多恩愛,相交的四目裏滿是纏綿愛意……
趙玖兒突然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肆意。
新房中的兩人被這笑聲驚動,一齊朝門外看來。
“楊青柳,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許晟下手!”
她此時的麵容冷冽,柔美的五官染上了一層冰霜,聲音裏透出刺骨的寒意。楊青柳似乎被嚇到了,朝許晟懷裏靠了靠,而剛剛還柔情蜜意的男人,麵對著趙玖兒眼中是狠戾的殺意。
趙玖兒當然注意到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許晟,你竟然想殺我嗎?你能下得去收嗎?你問問自己的心!你能嗎!”
她一步步走進新房,直接走到兩人的麵前,似乎被她的話影響,男人有些呆愣,她直接就挑起楊青柳的下巴,在她莫名有些畏懼的眼神中緩緩地笑道:“你今天,可真漂亮……”
等她感覺不對勁,正要反抗,趙玖兒指尖輕抬,隻聞到一縷幽香,楊青柳瞬間就不省人事。
這時候,發呆的男人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眼神中醞釀著黃風暴雨般的波瀾。
趙玖兒靜靜地與他對視,最終,許晟出手了。
她生生地承下一掌,看著麵前的男人,她終是吐出一口鮮血,淒慘地笑道:“你竟然對我出手了……就算是失了神誌,我以為你是能感覺到我的……”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悲戚,本來準備再次出手的男人突然停手了,他疑惑地看著麵前的人,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破空之聲,想也不想地他騰空而起,與來人打作一團。
春草則是小聲哭著,勸慰趙玖兒先離開,但是,明明自己的男人就在眼前,她要把他帶回去!
銘澤本來就在這裏蹲守著,隻是許晟出手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阻止,此時就是想將他打暈帶回去,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銘澤就知道他不對勁,像是迷了心智一樣,仿佛把楊青柳當成了趙玖兒。
趙玖兒垂著眼睛,灑出一把粉末,趁著他一瞬間的失神,銘澤趁機一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銘澤將許晟抗在肩膀上,回頭看著春草,“你能將你家夫人安全帶回去嗎?”
春草點頭,於是銘澤扛著許晟,一路飛簷走壁出了皇宮。
等回到了客棧,已經是深夜了,單掌櫃特意給她留了個小廝,見是她回來了,小廝立馬將門打開,問了是否需要夜宵。
春草表示不用,便打發他去休息了。
等回到房間,銘澤正倚在窗戶邊,見她回來了,便轉身走了出去。
趙玖兒此時也沒有心情說話,她背對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坐在桌子前,對著不知所措的春草說道:“你將鳳凰兒帶到你房間去,休息吧。”
春草憂心忡忡。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抱著熟睡的鳳凰兒去了隔壁房間。
一直到天蒙蒙亮,趙玖兒都沒有換過一個姿勢,她就枯坐著,油燈也早在深夜就已經熄滅了。
直到身後傳來動靜,趙玖兒也沒有回頭,她聲音嘶啞地說道:“醒了。”
許晟無力地靠在床頭,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你把柳兒怎麼了!”
趙玖兒怎麼會看不出許晟的不對勁,但是她就是心疼,心疼從他嘴裏竟然這麼親密地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見她不回答,許晟然手軟腳地下床,他扶著東西緩緩地站起來。
“你要去哪?”
“找柳兒。”
他看不到趙玖兒眼中燃燒的怒火。
“你中了軟筋散,走不動的。”
“那我就爬回去!”
“嗬哈哈哈哈……”趙玖兒低低地笑了起來:“許晟……你該讓我拿你怎麼辦……”
果然就像他說的那樣,走不動,那就爬回去。
趙玖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男人,他滿臉汗水,滿身髒汙,就是為了爬回去見那個女人!
這些,本是屬於她的!
趙玖兒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對勁,她很生氣,應該是沒有理智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身份理智。
她拿出一跟麻繩,直接將許晟拖回到床上,將他捆了起來。
“你,哪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