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府足夠大,大得純靠雙腳根本走不完,但是已經坐了這麼久了,幾人都想走走,索性這裏到宴會大廳沒有太遠,鳳凰兒一路看著左右的花花草草,倒也很高興,跟在幾人後麵蹦蹦跳跳的自己玩耍,趙玖兒朝後看了幾眼,確定他跟上了,這才投入了談話中。
“櫻兒,現在越來越多的難民朝著西南城湧來,一直讓他們在城外也不是個辦法。”
陳櫻兒歎了口氣,也是滿臉惆帳,她點點頭道:“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多時了,但是現在誰都不敢放他們進來,萬一發生了暴動,這麼多人呢……況且楊觀之他們還沒有想到安置難民的辦法……”
許晟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是對難民的,而是楊觀之手下的那批謀士:“他手下的謀士都是吃幹飯的,這麼久了還沒想出對策?還是說這種事情還要勞煩衣蛾弱女子給他們操心!”也怨不得他生氣,那群大男人要是想不出來對策,那最後的重擔都會壓在趙玖兒身上,他舍不得看到自己的夫人這麼勞累,心裏對那群謀士更加看不上眼了。
“也不是什麼都沒想出來,隻是哪些辦法都不合適……”陳櫻兒也有點同情那些謀士了,整天翻閱典籍,抓耳撓腮,恨不得禿頭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還整天被楊觀之罵,現在又被心疼夫人的許晟嫌棄,也真是太可憐了!
“那跟沒想出來又有什麼區別!”
就知道會這樣說,陳櫻兒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沒有再理會他,轉過頭繼續跟趙玖兒聊天。
“我剛進西南城的時候見了城門附近的知縣,跟他商量了施粥的事情,她也答應了,但是我聽說過那個知縣,慣會陽奉陰違,指不定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在罵我呢……”
陳櫻兒顯然也是知道那個知縣的,她撇了撇嘴說道:“不用指不定了,估計現在都問候了你十八代祖宗了,要不是之一都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個胖子早就被揪下來了,還能輪到他在那指手畫腳!”
“不過……”她皺了皺眉頭,“施粥這件事他既然已經應了,那就肯定會做的,隻是就看做到什麼程度了。”
“櫻兒,你說現在找不到辦法按時災民?”
“對啊,這麼大的西南城是在找不到什麼地方能讓這麼多難民一起住下,而且將他們打散也終歸不放心,萬一又別處的探子呢,況且,讓他們住在城民中,那些城民也會擔心吧……”
趙玖兒皺著眉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他們自己蓋房子?”
“自己蓋房子?”陳櫻兒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趙玖兒解釋道:“既然是他們自己住的房子,當然讓他們自己建,咱們隻需要提供建材和土地,讓他們用勞動來償還建材和土地所需的費用,這樣不是很好?自己投入勞動建設家園,這樣讓他們更有歸屬感,咱們西南城的待遇又不差,隻要是個有腦子的,誰會傻啦吧唧想要暴動?”
陳櫻兒聞言眼前一亮,感覺這個辦法卻是可行,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給趙玖兒他們安排的院子已經近在咫尺了。
陳櫻兒對著幾人說道:“這處院落離著哪裏都是不太遠,裏麵的房間你們隨意分配,院裏又幾個丫頭平日裏伺候著,你們先梳洗,稍後會有人帶你們會到宴席的。”
她說完就走了,看樣子是要去跟西南王商量商量。
這處單獨的院落裏水榭樓閣,看上去清閑雅致,池中的荷葉蓋了滿池,碧油油的讓人心生歡喜,五個丫鬟已經側首相迎,為首的是個年紀稍長的,不過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眸光清明,剩下的四個年紀頗小,也是懂規矩的。
“奴婢已經給幾位主子備上了小菜,請這邊來。”
為首的丫鬟帶著他們進了一座小榭,矮桌上菜市精致,還有淡淡的風吹來,說不出的愜意,看著趙玖兒等人臉上滿意的神色,玉河笑了笑,退在一旁垂首候著。
等他們放下碗筷,先前的四個丫鬟已經過來了,玉河在前麵帶路,她含笑說道:“奴婢玉河,這四個丫鬟都是府中剛剛分來的,請主子賜名。”
這種事情許晟是不會管的,銘澤也沒有興致,隻有趙玖兒聽了之後沉吟道:“那便荷花、荷葉、碧水碧蓮吧……”
“不知是那個he?”玉河問道。
“你是哪個he?”
“回夫人,是歲歲金河複玉關的河。”
“那他們也用這個河吧,”想了想趙玖兒又說道:“花有些俗氣了便用裳裳者華,其葉湑兮的華吧。”
剩下四人自然是歡喜的,忙都滿臉喜色地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