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兒將馬車讓給了這一家子,漢子自然是誠惶誠恐,最早在婆娘上馬車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受寵若驚了,現在,這明顯是將最好的馬車就給了他們乘坐!
那輛馬車裏有人產子,趙玖兒總感覺呆在裏麵十分不舒服,那血淋淋的一幕仿佛還在眼前回放,於是她不容置疑地命令漢子上了馬車,在漢子戰戰兢兢地爬上華貴寬敞的馬車之後,趙玖兒伸了個懶腰,轉身就上了楊觀之的馬車,這輛馬車,頓時人滿為患,這下變成了五人大眼瞪小眼。
“你上來幹什麼!”用這個沒有好氣地問道:“這麼多人,不嫌擠得慌嗎?”
趙玖兒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這本就是我的馬車,我怎麼就不能來,就算是再擠,也應該是你下去才對!”
楊觀之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拳頭,他陰慘慘地說道:“不是你將我的媽側占了我才坐在這裏的嗎!”
趙玖兒驚訝地看著他,庵後慢吞吞地說道:“你也沒說不讓我坐啊,而且我正要說話,你就走了,怪我咯!”
如果楊觀之是穿越來的,他估計會指著趙玖兒的鼻子罵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是很可惜他不是,所以以他匱乏的髒話而言,趙玖兒根本不期望他能說出什麼不簡單的話,事實果然如此,楊觀之憋了一會直接轉身就下了馬車。
趙玖兒正驚訝他的硬氣,然後出去不一會的楊觀之有灰溜溜地回來了,他麵上十分尷尬,之前的馬車是婦人生產之後的車子,他怎麼可能會進去,於是他根本就沒走出去幾步就回來了,還被一旁馬車上的陳櫻兒看到了,他覺得自己麵上無光,然後上馬車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趙玖兒當然知道楊觀之此番為何,她本就是逗他玩的,沒必要將人惹毛了,於是在楊觀之落座之前,趙玖兒對著鳳凰兒說道:“鳳凰兒去將你櫻桃姨姨請來,就說娘親找她玩。”
“好的。”鳳凰兒乖乖地下了馬車,後麵的車隊也停下了。
趙玖兒對著許晟說道:“咱們這麼熱鬧,櫻兒還自己一個人呆著,未免太過冷清,讓她和咱們一起說說話……”說著,她瞥了楊觀之一眼,說道:“就是這裏太過擁擠,不知道王爺受不受得住?”
這話說的挺奇怪,什麼受不受得住,分明是在嘲諷他,楊觀之明明聽出來了,但是他卻好脾氣地一頷首,說道:“無妨,人多了熱鬧。”
剛好踏上馬車的陳櫻兒就聽到了這話,然後就笑了:“這裏確實是擠了點,不如去我的馬車上說說話吧?”
她這明顯是隻邀請了趙玖兒一個人,楊觀之心裏有些著急,趙玖兒看了他一眼,笑著對陳櫻兒說道:“無妨,跑來跑去的太過麻煩,既然來了就坐下吧,省的無趣睡著了。”
楊觀之很滿意,陳櫻兒就在他旁邊坐著,時不時對著他笑一下,這樣就能讓他開心一整天。
因為之前的事情,祭典的隊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即使已經過了,但是普吉島的大巫依舊很是平和,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裏,不論是趙玖兒的人品,還是西南之主的人品,他都頗為認同,本來是因為普吉島大師的原因他才答應前來,沒想到,這裏的人還是不錯的。
因為隊伍中的大巫名沒有責怪他們,於是現在隊伍的氣氛更好了,甚至還有人走到馬車邊和大巫搭話,搭話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他被自己的父親放在馬上,此時正歎著頭朝著車窗裏看,正好和朝外看的大巫撞了個正著。
孩子抿著嘴唇傻笑,見大巫並沒有斥責他,孩子壯著膽子問道:“大巫,普吉島是什麼樣子的,您可以跟我說說嗎?”
要是是旁的人大巫很可能會不理會,但是這還是個孩子,大巫看了他一會,在孩子漸漸失望的眼神中開口了:“普吉島是個美麗的地方……”
他娓娓道來,即便是平板的敘述,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沒有條理,但是還是有一幅畫卷在他眼前緩緩展開。
奇異的服裝,珍奇的花草,神奇的動物,還有風土人情,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都聚攏過來,他們隨著大巫的訴說時而驚歎時而唏噓,一個個都沉浸其中,而大巫也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不再說話,見狀,所有人又都散去了。
等到達了山頂,已經臨近中午了,所有人都從馬車上下來,他們按著身份和地位,排著整齊的隊伍步行走完最後一段路程。
山頂早就準備上了祭典需要的全牛、全羊等等祭品,此時,白袍的童生們將帶來的新鮮水果蔬菜也擺在桌案上,然後他們分成兩排站在貢品桌邊,垂首靜立。
依舊是徐胖主持,他之前已經跟大巫商量過了,因為耽誤了吉時,所以現在祭祀越快完成越好,於是省略了前麵的繁重禮節和儀式,祭祀很快就進入了重點,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