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知了的叫聲在這悶熱的天氣裏更加讓人心煩意亂。赫原澤看著推門進來的安禾,麵色更陰沉了些,他偏頭,朝著窗外望去,遠處隱隱有些烏雲聚集。
過不了多久,太陽的光芒就會被遮去,一場大雨就要來了,他想。
半月以來,安禾沒有像那些照顧生病丈夫的妻子一般盡心盡力,她的照顧,甚至算得上有些散漫。赫原澤明白,這不過是她對他的不愛罷了。
若是從前的自己,怕是替她尋了無數的借口,可事到如今,自己才看清楚這一段婚姻裏,隻有自己才是如此的投入和動情。
唇邊的那絲苦笑散去,需要整理的東西不多,一個袋子便能裝下。安禾吩咐司機下去等著,自己走到床邊準備將赫原澤扶起來。
他抬眸望住她,這些天來她瘦了不少。可妝容依舊精致,著裝依舊得體,甚至連上揚的嘴角弧度都如常的好看。可到底是心境不同了,他看她的時候讀得出她眉梢和嘴角的不耐。
\"不用,我自己可以。\"冷漠的揮開她伸出的手,赫原澤扶著床邊勉強的站了起來,自行取了拄拐一步一步的望前走著。
刻意忽略眼角的餘光裏安禾僵硬的身形和心裏的一陣鈍痛,赫原澤的失落在他轉身之間,在眼底蔓延開來。
\"赫原澤,你究竟怎麼了!到底能不能告訴我!\"
身後傳來歇斯底裏的質問聲,他握上門把的手漸漸收緊,顫抖的指尖隱隱發白。他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們之間的問題需要一個了結了,可不是在這裏。
安禾死死的盯著他因病痛而有些頹喪的背影,回想起這整整一個月來,他的夜不歸宿和不聞不問,她的心就無端的煩悶得慌。直到半月前他骨折住院,兩個人就這麼冷淡的相處著,可到現在,她都沒有等到她想要的解釋。
一室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赫原澤隻覺得腿有些發麻,他死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身後依舊是安禾,隻是她的呼吸不再平穩,隱隱帶了哭腔。不應該這樣的,麵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丈夫,她究竟在哭什麼呢?
\"我們離婚吧。\"隨著這句話說了出來,自己的身子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一般。腿上的痛直絞著他的心,結束吧,兩年的時間,這是他第一次有了要放手的想法。
她拽在手機的手機落在地上,那聲響在空蕩的病房裏回蕩,悶聲敲打在了心上,壓得人無力呼吸。安禾沒想到,自己等了將近一個月,沒有等來他態度的回轉,卻等來了這樣一個結局。
她沒有給赫原澤回應,甚至就當沒聽見過一樣,平靜的坐在他的身旁。窗外的雨終於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打在車窗上,很快又變成了水漬蜿蜒流下,消失了蹤跡。
兩個人都沒有回老宅,赫原澤直接拒絕了韓雪梅讓回老宅休養的提議,心不在焉的胡應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為什麼離婚?\"一路的沉默裏,她的腦子很亂,赫原澤愛了她三年,她想過他出軌的可能,卻又被自己很快的否定。難道他發現了自己背後是個怎樣破碎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