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被他嚇得一顫,目光落在桌上的報紙上,巨幅的頭版標題陪著圖片,讓她的瞳孔不由的一縮。那個小娛記,怎麼這麼不靠譜?
她收攏了眉頭,眼神淡淡的從報紙上移開,垂在輪椅側的手捏緊了薄毯,暗暗的使著力。不卑不亢的,她對上了他的眸子,\"你在懷疑我嗎?\"
\"是!\"男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微眯著眼,狹長的眼尾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安禾的心跳猛的快了很多,生怕自己露出不該有的慌亂,她仍舊與他對視著,隻是手中的毯子早已變了形。
赫歧珩對安禾的懷疑不無道理,複查的行程做了很好的保密,自己已經暗中派人解決了那些跟著自己的娛記,他們抵達檢查中心的時候,他已經收到消息確認了周圍安全。
而今天有這樣的照片流出,隻能證明,偷拍的人是早就被安排在了醫院裏。而知曉行程的人,除了自己便隻有安禾。
\"我的腿都如此了,你覺得跟有有那個必要嗎?\"安禾別開了眼睛,沙啞著聲音,垂眸擺弄著腿上的毯子,說不出的委屈。
赫歧珩的眼神在觸到她雙腿的時候一變,還是選擇了將自己的憤怒情緒收斂了幾分。\"安禾,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耍花招。你的腿是廢了,可也不能成為你的借口,你明白嗎?\"
他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聽得安禾的心跟著一顫,猛的瑟縮了幾下。震天響的關門聲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很快傳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再驚慌。她不知道赫歧珩對於自己的這個態度究竟信了幾分,心下一陣煩躁,抬手將一桌的杯子拂了出去,碎了一地。
隔著七個小時的時差,威尼斯的時間剛過下午一點。馬可波羅國際機場裏,這個點的人不算多,天有些陰沉,染上了離別的哀傷氣息。
距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喬初三人坐在機場的咖啡廳裏,張年涼默默的喝著咖啡,一時無語。
\"唉,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的短暫。小初,我都不想回去趕通告了,不如我就留在這裏吧?你開咖啡店養我……\"唐嵐嵐沉浸在幻想裏無法自拔,姣好的麵容引得幾人側目而視。
喬初抬手就給了她一個暴栗,沒好氣的睨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女人,\"做夢,回去等著挨批吧。\"
這幾天有唐嵐嵐的陪伴,她的生活滋潤了不少,但她總歸是要回國的,自己更不想表現出過多的不舍,否則這位姐妹三天兩頭的往自己這跑,演藝事業還要不要了?
張年涼一言不發的含笑看著她倆,時不時抿一口咖啡,但覺得不如喬初店裏的好喝,三兩口後便沒再動過。趁著喬初去洗手間的空蕩,唐嵐嵐抓緊了時間給麵前這位木訥的兄台洗腦。
\"我說張教授,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們家小初?\"她開門見山的問著,這幾天她好好的觀察了一番張年涼的表現,覺得很是滿意,但除了那晚的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外,這個男人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這樣一來,想追到喬初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對麵的男人愣了一秒,麵頰有些發紅的點了點頭,看著唐嵐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訕訕的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