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張教授他對你真的沒話說。初姐,你當真這麼狠心嗎?”沒有得到喬初的回應,小孟的語氣也柔了下來,畢竟下屬頂撞上司並不是什麼好舉動。隻是這麼久以來,她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感情,卻始終為喬初所無視。
兩年來,她看著喬初沉寂之後蛻變,輾轉在各大導演的劇組裏,每一次的頒獎禮上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隻是那些閃耀的背後,她沒再見她真心實意的快樂過,或許勸說她嚐試著邁出第一步,未來將會明媚許多。
“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你的感情,但是初姐,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她將熬得稠香的白米粥推到喬初麵前,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散發著淡淡米香的粥配上爽口的小菜,難得的讓喬初產生了食欲。她捏著勺子喝了兩口,溫熱的粥溫暖了整個胃部。向前看嗎?或許吧,彼此的再不可能有交集之後。
隨手將散落在耳畔的發絲別到耳後,有些呆愣的看著小孟收拾著小桌板。偌大的病房裏除了塑料袋窸窣的聲音以外沒有一點聲響,她沉了沉雙眼,有些困倦的闔眼躺下。
有時候,她甚至是痛恨這樣固執的自己。年少之時,她從不認為自己在感情的處理上是這樣拖遝的,可偏偏遇上了那樣一個他,越不過的溝壑裏,祭奠了她的整顆心。
隱約聽見小孟拿過桌上鑰匙的聲音,應該是還要回劇組溝通其他方麵的事情。她悶著聲音開了口,聲音幹澀難聽,“你說,未來我們真的會越來越好嗎?”
準備離開的小孟身形一頓,隨即轉身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會的,我們都會。人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多一些嚐試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未可知……”
直到輕微的關門聲傳來,喬初都還遊離在那句話裏。她闔著眼昏昏沉沉的想著,最終化為一聲歎息。最終還是拿了手機給張年涼去了一條短信,於情於理,自己避而不見都有些太過分了點。
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一草一木皆冰冷無情,偏偏一泄暖陽照進來,讓人沒了脾氣。腳下的車流不疾不徐的移動著,對麵商務大廈的玻璃反光刺眼無比,正午的風吹來,心事浮動。
張年涼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喬初赤腳站在窗前。透亮的窗開了一個小口子,有風拂過,揚起她輕盈的發絲,麵龐越發的蒼白。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對於她來說有些寬大,更加襯托得她的柔弱單薄。
他放下手上的餐盒,緊著眉頭繞到病床邊取了拖鞋,“先把鞋穿上,再受涼感冒又該加重了。”他隨手將窗戶的縫隙關上,拉著她的手到沙發上坐下,神色間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喬初衝著他笑笑,結過他倒的熱水抿了一口,“抱歉,前兩天的情緒實在是糟糕。”
張年涼淡淡的點了點頭,將食盒一個個的擺在桌上,幾個簡單清淡的菜色,看起來卻用了不少心。他沒有回應喬初的那句話,隻探身用手背貼上她的額頭,直到確定溫度正常了才將筷子遞給她,“吃飯吧,什麼事等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