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她!”
赫歧珩的一聲怒吼和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在喬初的耳畔嘶吼著,閃電照亮房間的一瞬間,喬初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冷厲的表情。
他死死的將喬初壓製在門板上,倏地冷笑了起來,“不肯承認?你是覺得法律無法製裁你了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喬初的脖子被他那雙冰冷的蒼白得猶如吸血鬼的手扼住,隨著他麵容在眼前逐漸的擴大,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喬初一雙手死死的推搡著赫歧珩,她掙紮著,想要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隨著手越發的收緊,她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了起來。
“咳、咳,我……沒有,咳咳……”
滾燙的淚水胡亂的流了下來,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寸寸的抽離身體。
脖頸之處的壓迫越來越重,喉嚨和氣管似乎被擰在了一起,任憑自己如何掙紮都沒有任何用。
又打雷了,耳邊的風聲雨聲和男人暴戾的聲音混雜著,震得耳膜生疼。
她仿佛看見臥在病床上的韓雪梅在像自己伸手,仿佛看到姐姐一身白裙現在昏黃的路燈下,眼皮越發的沉重,無聲的闔上,一切歸於平靜和黑暗。
喬初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軟得不像話,沒有任何的氣力,哪怕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死了,可她還沒有跟赫歧珩解釋清楚一切,還沒有洗脫自己的冤屈,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人世?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她驚恐的將自己縮了起來。
脖頸之處火辣辣的疼痛感灼燒著她,連呼吸都會牽扯著一陣抽痛。
她的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將頭偏向另一側之時看清了駕駛座的人的麵容。
赫歧珩半張臉隱匿在深沉的夜色中,昏黃的燈光飛閃而過,陰冷的側顏宛如嗜血的鬼魅,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索命於無形。
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醒來,餘光輕蔑瞥了一眼。
她乏力的靠在副駕椅背上,麵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頭黑發散亂不堪,空洞的眼神和孱弱的呼吸讓她猶如一個被主人丟棄的破爛娃娃。
赫歧珩發狠的踩著油門,兩旁的車窗洞開,呼嘯的風和雨化成了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在喬初的臉上。
眼看著前方一個急轉彎路口,赫歧珩卻連方向盤都沒有打一下,直直的就要衝撞上去。
喬初死死的抓著身下的座椅,一瞬間恐懼席卷全身讓她連閉上眼睛這樣的動作都全然忘記,男人猛的一打方向盤,幾乎是擦著防護欄開了過去,輪胎摩擦著路麵的聲音劃破了沉寂的夜空。
“你真是,瘋了……”
喬初泛著痛楚的喉嚨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卻發現沙啞得難聽,她的麵上淚水已經不受控製的淌了下來,冰冷的順著脖頸流進了衣領裏。
赫歧珩猝不及防的一個刹車,胡亂的將車停在了盤山公路上,一個欺身壓向了渾身戰栗的喬初。
他陰鷙的雙眸緊盯著她,嗓音偏執盛怒,“是,我是瘋了!”
喬初被他扣住的腰際一陣鈍痛,她決然的閉上眼睛,艱難的一聲一聲的說著,“我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