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醒了嗎?”
薛暖冬的聲音就在耳邊,感覺比之前要真實很多,我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立於床前,一臉緊張看著我的薛暖冬,估計是看我醒了吧,他的眼裏有淚光在閃爍,且唇角都勾了起來。
原本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可抬手摸到他臉上的淚痕時,我又覺得一下子燙到了心裏。
“你終於醒來了。”他激動地說道,本能地要伸手抱我,但是,手剛要碰到我了,他又收了回去,他又哭又笑,不住地問我:“身上是不是很疼?肚子餓不餓?哦,我怎麼忘了?醫生說要等你排通氣之後才能慢慢吃東西,有沒有很難受?如果知道你如此辛苦,說什麼我也不要你生了。我真早些醒了來阻止你的。”
他東一句,西一句的,是在關心她,也有些自言自語,看起來很懊惱的樣子,我心裏既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又覺得心疼。
我很清楚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想必也體會到了痛苦、迷茫、無助、懊惱等等情緒,連胡渣都沒有刮呢。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我這不是醒來了嗎?”
說著,我又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孩子,本能地問:“我們的孩子呢?他還好吧?是男孩還是女孩?”
夢境中好像是個兒子的哈?
“男孩,他出生後有些不適,現在在保溫箱內,待你好些,我陪著你去看。”
“好。”
話是這樣說,當日下午,他就去把孩子抱了過來,估計是我孕期能吃的原因,他長得還不錯,聽說有七斤多呢,縮水之後也沒覺得皺巴巴的,反而粉嫩嫩的,很是可愛。
我心裏頓時柔軟得一塌糊塗,之前那些痛苦也覺得受得值了。
我的情況在好轉,孩子也好了,能吃能睡,就薛暖冬辛苦一些,親自照顧我們母子,動作雖然笨拙,但溫暖人心。
一個星期後,醫生對我和孩子進行了一係列檢查,直到確定無誤才放我們回家。
因著薛暖冬要去工作,回家後,他便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我們,而他,一如既往地下班就回家,且三餐都在家吃。
在家裏,他從來不對我提及工作,也不會提起有關於許家的任何事,直到我坐完月子後,他才將一份報紙攤在我的麵前,道:“許氏易主,許沐生入獄,其父母放棄他遠離國外,不知道這樣的結果,你可還滿意?”
我有些怔愣,這幾個月來,有了薛暖冬,我都快忘了許渣男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見我沒有回答,他又將手機打開,點出裏麵的視頻放到我的麵前,繼續道:“當初你患上抑鬱症,開車想要撞你的人是許沐生。”
頓時,我如遭雷劈,我一直以為是意外,沒有想到,竟是許沐生,而當初站出來的肇事者隻是替罪羊。我心裏說不出的憤恨,好歹也跟了他這麼多年,即便沒有愛,也該有點情吧?他怎麼就能下此狠手?
害死我父母,又想撞死我,這是想要以絕後患嗎?
突然間,我特別想去見見許沐生,問問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