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擎幾不可聞的歎息,“傻丫頭,許是,蘇然與季言凱吵架了,隻是一時氣憤,找你訴苦。說不定,過不了兩天,人家小兩口就好了,嗯?”
“也是吧。”江小落點頭。
其實,他們兩個都猜錯了,蘇然與季言凱沒有吵架。
這幾天,兩個人住在莊天擎提供的房間裏。
季言凱閑來無事,接送蘇然上下班,他以為他離開家之後,會很快接到季一平向他妥協的電話。
然,不僅是父親季一平,就連母親黃瑛的電話也沒接到一個,季言凱感覺自己是被家人徹底拋棄的節奏。
他開始鬱悶,開始寡言,臉上開始失去放蕩不羈的笑。
蘇然又一次打開浴室門的時候,她看見的是,季言凱的握成拳頭的雙手用力的抵在牆壁上,他額頭青筋暴突,雖然蘇然隻看到了他的側臉,但是依舊看的到那張俊臉上的絕望與憤怒。
在那一刻,蘇然被深深的觸動了,她看到現在的季言凱一點都不快樂。
甚至,更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的悲傷的孩子。
蘇然沒有立即走出來,而是合上門,退回到了浴室。
她打開蓮蓬,洗了一遍又一遍。
她覺得是自己囚禁了季言凱的快樂,她就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看著那個快樂的季言凱在她的刀下漸漸的耗盡所有的快樂。
蘇然順著牆壁滑下來,她坐在了地上,無聲的痛哭。
季言凱是不會吸煙的,她清楚的記得。
但是,當她洗淨臉上的淚痕,強顏歡笑的走出浴室的時候,季言凱也強顏歡笑的說:“蘇然,借給我貳佰元錢,我下樓買盒煙。”
“好啊,我這兒有錢的。”蘇然笑著拿過皮夾,把錢拿了出來。
季言凱豎了一聲“謝謝”,然後走了出去。
蘇然拿著錢夾慢慢的坐在沙發上,她不得不承認,晚上兩個人在一起的瘋狂,讓兩個人身心愉悅,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但是,當一切過去,她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那就是,憑她的這點錢根本就無法養活季言凱這個大少爺,他從來就不知道賺錢的不容易,所以,花起來,更不會珍惜。
所以,蘇然存起來的這幾萬元,照這樣下去,沒幾天就會被季言凱揮霍沒了。
蘇然從來就沒有這麼煩惱過,這會兒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在季言凱下樓買煙的時候,她在給江小落打電話訴苦。
她不想被季言凱看到她的狼狽。
隻是沒想到,她心裏的苦即使向江小落說出來,也不管用。感情這件事,誰也幫不了她。
這時候,季言凱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一盒煙。
風吹亂了他的發,一向幹淨的小白臉,在唇邊居然露出了青青的胡渣。
蘇然看著心疼。
她走上前,把季言凱嘴裏的煙拿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季言凱的手搭在蘇然的肩膀上,他說:“然兒,女人抽煙老得快。”
蘇然無所謂的笑了,“我再老,也比你小那麼幾歲。”
“嗬嗬,男人四十一朵花,這樣算來,我還是小花骨朵一枚……”季言凱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