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去拜訪一下那位燕雪姿了。
爭取她的同意，和他AA製分享一堂明慧大師的課。
這是張加翼想來想去的唯一的選擇，因為他根本沒有一條能借到二十多萬的人脈關係。
買醒魂酒這種補充精神力飲品花了他五萬，另外總得給自己留一萬生活費，這樣一來他隻能拿出17萬課時費來，還差三萬，看能不能先讓燕雪姿那邊墊付一下，將來他再還她三萬。
見到燕雪姿時，張加翼差點兒被她的那副樣子給迷惑住了，甚至懷疑妙慧大師的陰魂磁場還沒有離開她。
隻見她光著一顆圓溜溜的腦袋，穿著一身修姑袍，拿著一本封皮素淡的散文書，一手執著一把大蒲扇依爐而坐。
爐子上正煮著一壺茶，那茶壺紅泥做的，色澤淡紅，正咯嘟嘟地噴著水汽，而她時不時地伸手去揭一下壺蓋，然後手燙著了，她便用手指去捏一下耳朵消消痛意。
這副樣子，哪裏像一個十七歲的陽光活潑的高中生？
這分明還真是一個修姑啊。
見了燕雪姿這副樣子，張加翼一時都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跟她說上課的事了。
倒是燕雪姿先開口了：“你就是那個大學生張加翼？請坐，很感謝你。”
她用手中的蒲扇給張加翼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一個蒲團。
張加翼點點頭坐下了：“你，還好吧？”
“好啊，塵世多煩憂，此庵最清靜。”燕雪姿聲音清麗平淡地道。
這說起話來怎麼還有那天他在修姑庵大門前見到她的那股調調？
該不是那妙慧大師的陰魂磁場還在她的身上吧？
張加翼心裏嘀咕著，不過他又想了一下，清慧大師說她師妹的陰魂磁場已經消散一空了，而且那晚她把一副防磁頭套戴到她頭上了，妙慧大師的陰魂磁場不可能又回到她身上的！
可是，你要不是妙慧的話，能不這麼裝/逼說話嗎？
張加翼心裏腹誹，但嘴上當然不可能這麼放肆地說話，畢竟他和人家太不熟悉了。
“嗯，這裏是真的好。我來這裏前，你爺爺還給我說起過你從前的性格。”
張加翼這話說得有些不搭調，他大體上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這燕雪姿是不是變了性子了？
這倒也難說，畢竟她被妙慧的陰魂磁場附身了那麼久。
不過下一刻，當燕雪姿抬起她那一雙宜嗔宜喜的明亮雙眸望了張加翼一眼時，張加翼立刻便感受到了她藏在骨子裏的那份活潑和潑辣，心裏竟然為此不由得鬆了口氣。
“天真爛漫有時盡，人間正道是滄桑。”燕雪姿輕吐櫻唇道。
靠，你這句詩簡直讓我以為你也是從地球那邊穿越來的了。
張加翼心中腹誹。
但緊接著燕雪姿說的一句話，把他給徹底驚著了：“妙慧大師前世來自一個名叫地球的星球，而你讀的那首禪語詩，也來自地球那邊，所以她一聽就差點兒瘋了。你說，你是不是來自地球？”
“你胡說什麼啊，”驚愣了數秒之後，張加翼嘴巴一咧霍然起身道，正要走，又回轉身盯著燕雪姿，“哎，我說你到底是妙慧還是燕雪姿啊？”
“是妙慧又如何？是燕雪姿又如何？兩年來，我都分不清我自己到底是誰了，現在還是，好像她還和我在一起一般。”燕雪姿顯得有些落寞和茫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