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星冷哼了聲別過頭,“誰稀的誆你,這十萬兩權當我買個清淨,免得有些沒見過世麵的人,為了區區一個鐲子就在旁人麵前賣慘,說我欺負了她去!”
“夠了!”
白雲星身子一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往上首看去。
沈若華偏過的側臉撩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隨後轉身麵上,頷首不言。
太後麵色鐵青,冷著聲說:“清河,哀家今日應你的話把沈小姐和沈夫人召進宮中,是想就玉鐲一事給沈家和楊家一個交代,哀家本以為你已誠心悔過,沒想到你依舊冥頑不靈!”
“娘娘……”白雲星拎著裙擺倉促跪下,“娘娘您聽清河解釋,清河……清河沒有要侮辱沈小姐的意思,清河真的知道錯了,請娘娘息怒。”白雲星俯身叩了個頭。
“你沒有那意思?哀家看你渾身都是那個意思!”太後拍案起身,“哀家本以為你是天真爛漫,不成想你就是囂張跋扈,不知所謂。如此行事之人,怎擔的上縣主之位!”
“請娘娘息怒。”壽康宮內諸人皆起身福禮。
“太後……”白雲星雙膝一軟,麵上早已沒了方才的跋扈,雙眸中滿是驚詫和後悔。她大口喘著氣,狼狽的轉身抓住沈若華的衣角,“沈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她是京城適齡女子中唯一一個被封為縣主之人,平時她仗著這縣主身份過得風風光光,若是沒了縣主的身份,還是因為這種不體麵的事被太後褫奪,那她豈不是成了京城一大笑柄麼!
太後目光閃了閃,徑直打斷了白雲星,“你現在想要賠罪,晚了!安怡,你現在就去丞相府,取回哀家封縣主的懿旨,將哀家所有賜給她的珍寶都帶回宮中。白二小姐見過世麵,不稀的哀家賜的那些個俗物!”
安姑姑麵色平靜的福身應了聲是,迅速領人離開了壽康宮。
太後扶著額坐在榻上,對著欲言又止的太子道:“你也不必說什麼求情的話,哀家既然放了這話出去,斷沒有收回的道理。白雲星,這些年哀家不是不知道,你仗著這清河縣主的身份,在京城一眾貴女之間作威作福,甚至連你嫡姐都能不尊,哀家念著你幼年的好處,等著你醒悟,可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白雲星淚流滿麵的伏在地上,咬著唇低泣,太後是怎麼個性子她清楚,既然這麼說了,便再沒有挽回的餘地,若是她胡攪蠻纏,定讓太後更加厭惡。
太後見她識趣,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抬眸看了一眼沈若華,輕歎了一聲道:“今日你受委屈了,哀家這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那些銀子你也別嫌燙手,雖這丫頭沒安什麼好心,這到底給的都是實誠東西。”
“臣女省得,此事已了,日後我和白二小姐,就各不相欠了。”沈若華欠身道。
……
從太後的壽康宮出來時,已是晌午了。
分明是寒冬臘月,楊氏卻平白出了一身的汗。
等走了有一陣,楊氏才拉著沈若華的手,顰眉道:“今日的事當真叫我始料未及,沒想到太後抱的竟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