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徊不到片刻便來了阮煙閣,他年歲和阮正平差不多,但長相平庸,有股尖嘴猴腮的意思。
“見過二夫人,兩位小姐。”謝徊俯下身子行了個禮。
沈若華偏著頭看了看他,笑著把手裏的燕窩遞了過去,“請府醫查查看,這燕窩有沒有問題,彭氏能不能喝。”
謝徊躬身接過,拿了個湯勺取了一些擱進小碟之中嚐了嚐,回到:“回大小姐,這燕窩沒有問題。”
“這就好。”沈若華示意景穗上來給彭氏喂燕窩,自己起身尋到桌旁坐下,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鬱。
“謝大夫,聽說我母親的風寒,這陣子是你在照料的?”
沈若華一句話問的謝徊背脊一涼,垂著的眼睛轉了轉,“的確是在下。”
“大夫可否說說,我母親這風寒什麼時候才能好?陳嬤嬤說母親病了十多日了,這湯藥是日日的喝,可身子總也不見好,母親雖然體弱,可也不至於被一個風寒折磨成這副模樣。”沈若華抬起衣袖抹了抹眼眶,看似十分擔憂。
坐在邊上的金氏母女互看了一眼,眸底盡是幸災樂禍的模樣,麵上卻好似十分詫異。
謝徊咳嗽了兩聲,裝模作樣道:“大夫人體弱,這次的風寒又是來勢洶洶,的確是不大好治愈,在下也日日都在思忖更好的藥方,還請大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治愈夫人的病。”
他一副大氣凜然的模樣,若非沈若華知道他的真麵目,真要以為他是個醫者仁心的好大夫了。
沈若華眼底附上一抹陰鷙,語調溫和的有些詭異,“那就勞煩府醫了。”
沈若華遣了謝徊離開,彭氏也膽戰心驚的喝完了那一碗血燕,扯出一抹笑:“多謝大小姐。”
“不用。”沈若華出聲詢問景穗,“今早上你買的白燕在哪兒?讓我瞧瞧你買的好不好。”
景穗兩手僵了僵,“白燕、白燕奴婢收起來了,和平日裏買的白燕都一樣,小姐不用擔心……”
“平日彭姨娘吃的白燕都是夫人賞的,你哪裏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取來讓我看看,也好安心。”
景穗無可奈何,隻好下去捧著一盒白燕給沈若華看。
沈若華翻著盒子瞧了兩眼,“倒是不差,隻是這數量也忒少了些,二百兩銀子就買了這麼多?”
景穗身子一激靈,“商家說這是最好的白燕,所以價格、價格也高一些。”
沈若華笑著點點頭,揮手讓她領了下去。
金氏在沈若華觀察那白燕時不斷給彭氏打眼神,等沈若華檢查完了,彭氏揪著錦被,溫聲說道:“對了,大小姐,妾身有件事想和大小姐商量。”
“妾身身懷有孕,夫人最近身子卻不大好,妾身尋思,是不是遇見了不好的東西。”彭氏歎了口氣。
金氏接過話茬,“當年大嫂懷若華的時候,身子也是百般不適,後來楊老夫人帶大嫂去護國寺求了一個平安符,回來後掛在身上,大嫂的身子就好了許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那好啊,改日我去護國寺替姨娘和母親各求一個。”沈若華不動聲色的順著她們的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