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謝瑩試探著問:“姑娘可是京城沈家、沈侍郎家的小姐?”
京內姓沈的朝廷命官,獨有沈正平一人。
沈若華緩緩點了點頭。
謝瑩的態度瞬間曖昧起來,眼底的惡意收斂,似是補救的將桌上茶杯往她推了推,“方才不知道姑娘身份,還以為是家母被人騙了,還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謝氏從屋外走來,見屋內氣氛尷尬,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
沈若華撐著扶手起身,衝謝氏笑了笑:“多謝夫人款待,隻是我府上還有事要辦,就不叨擾夫人了。”
謝瑩立即起身,模樣著急:“沈姐姐不多留一會兒嗎?”
沈若華別過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不了,日後有機會,再和謝姑娘敘話吧,告辭。”
沈若華躬了躬身,推開謝家房門走了出去,婉拒了謝氏相送,獨自走出了小巷。
懸在天上的太陽照亮了小巷後的人家,沈若華佇立在巷口,一雙桃花眸如深潭靜謐。
“楚恒。”
沈若華低喚了一聲,幽靜的小巷落下一個人影,“姑娘吩咐。”
“去查查謝瑩的事,還有,今日謝徊那個懷孕的外室,也去查一查,她今日的反應不大對勁。”
“是。”
次日晌午
城門大開,太子作為接引之人,早早便候在了城上。直到午時中旬,才瞧見使臣的人馬緩緩而來。
太子走下城牆,來到城門之前,使臣下馬,兩方紛紛行禮。
“歡迎使臣蒞臨東嶽,孤是東嶽太子公孫啟。”太子作為東道主,先行說道。
北漠為首的兩位使臣是一男一女,長相相似大約是兄妹,男子一手成拳置於肩頭,“在下北漠三皇子拓跋弈,這是舍妹,北漠五公主拓跋心,我們帶著誠心來到東嶽。”
北漠公主同她兄長一般行禮,拓跋心長相與東嶽女子相異,身形也比東嶽女子高了些,她帶著珠簾製成的麵紗,露出的雙眼炯炯有神,眸色偏棕,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傲氣和疏離。
太子盯著拓跋心看了片刻,揚起一抹笑容,正欲領北漠使臣進城,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
黑色的駿馬在城前停下,馬上的男子利落翻下,將手裏的韁繩甩給了城前的侍衛。
“見過榮親王。”跟在太子身後的侍衛和東嶽大臣頷首見禮。
太子笑容稍顯僵硬,頷首作輯:“皇叔。”
拓跋弈兄妹本顯冷漠的神情,在霍孤出現後蕩然無存,拓跋弈微微後退了一步,給霍孤讓行。
北漠使臣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讓太子心裏很不平衡,臉上的笑容也極其虛偽:“皇叔不是護送使臣進京,怎麼反倒到的晚了些?”
霍孤正巧走到他身側,眼尾稍垂,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目光,卻叫太子身軀一震,臉上的笑意頓無。
太子吞了口口水,周身的氣勢被霍孤壓得蕩然無存。
跟在太子身後的大臣心裏發虛,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子受挫,有個大臣頂著壓力上前打圓場:“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王爺舟車勞頓,還是先行回府修整,切勿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