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噩夢(1 / 3)

蘇丙身子一顫,立即轉身看了眼府門的方向,咬著牙沉下了臉。

管家站在他身後戰戰兢兢,也不知該不該上去開門。

蘇丙想到蘇夫人所言,再一想蘇玉郎身上那不符合他之前預期的傷痕,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他沉默了半晌,抬了抬手說:“去把門打開!”

站在兩邊的侍衛立即上前打開了府門。

蘇夫人這一邊擦幹了眼淚,打算看看是誰來拜訪,豈知看清那人的麵孔,臉立即扭曲起來。

蘇丙見是沈戚,神情更難看了,背在身後的手攥成拳狀,敷衍的假笑:“原是沈將軍,將軍來到寒舍,不知所為何事啊?”

沈戚身著甲胄,一身凜然正氣,冷著的麵孔讓人心悸。

他動了動唇,看著蘇丙道:“本將,來找擅自離營的逃兵——蘇玉郎。”

蘇丙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瞧見蘇夫人像一隻離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被沈戚身後的燕鳴像抓雞仔似的扣在了一旁,任她掙紮憋紅了臉,都沒能掙脫燕鳴的束縛,邊上的侍衛躊躇著不敢上前。

燕鳴皺著眉看著瘋瘋癲癲的蘇夫人,冷聲道:“國有國法,夫人對將軍不敬,可是要受懲的!”

蘇夫人掙脫不開,又急又怒,嗚咽的喊道:“沈戚你這混賬!你身為東嶽將士,以權謀私!因為往日蘇家和沈家的恩怨,對我兒如此苛待!你休要得意!待我們家老爺把此事稟告聖上,必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丙急匆匆的上前,瞪眼指著蘇夫人,吼道:“你閉嘴!”

沈戚不冷不熱的橫了蘇夫人一眼,沉肅開口:“蘇玉郎既然被編入軍營之中,就是營內的將士!在軍營中沒有權貴平民之分,進了軍營就要守軍營的規矩。陳力,去把逃兵蘇玉郎帶出來。”

陳力抱拳應是,提步便要進府,管家慌亂不已,下意識的讓侍衛攔下了陳力的去路。

陳力反手便用刀鞘將兩個侍衛撥到了一邊,沈戚看在眼中,瞥了眼蘇丙道:“擅自叛逃者,按東嶽律法,處以極刑,本將看在蘇玉郎是蘇侍郎的兒子,加之現下在京城才網開一麵,蘇侍郎可要想好。”

蘇丙麵如土色,艱難的點了點頭。

陳力闊步邁進了府中,蘇夫人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氣的衝蘇丙咆哮:“老爺你怎麼能讓他再帶走玉郎啊!您沒看到玉郎都被他磋磨成什麼樣了啊!他要繼續留在那裏,會被他給害死的!我不許!我不許!”

蘇丙緊咬著後槽牙,臉上的肉不停的顫抖。

蘇夫人哭的肝腸寸斷,跌坐在地上抹眼淚,哭咧咧道:“我不管,你必須把玉郎帶出來!沒聽說過入了軍營不能退的道理!我要玉郎回來!那勞什子的編名你去給我劃了!我絕不讓玉郎再去受苦!”

蘇玉郎被拎著後頸的衣裳,強行被陳力給拖了出來。

他看著除了黑了些,表麵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痕。

陳力將他在石階上放下,他直接坐在了地上,蹭到蘇丙身邊,抱著他的腿便開始幹嚎:“爹救我啊!我不要去軍營了!他沒日沒夜的讓我,跟著那群粗鄙的下人一起,背著幾斤的粗糧跑步,逼著我從晌午站到子時,我這兩條腿都給他害的沒有感覺了爹!爹你救救我吧!”

燕鳴和陳殷沈默的站到沈戚身後,目光鄙夷的從蘇玉郎身上劃過。

他們看著將軍“教導”這小少爺有一陣了,實話說,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沒有血性的男人。

燕鳴的目光移向開始抱著小兒子安慰的蘇夫人身上,一時間也明白了。

蘇夫人抱著蘇玉郎失聲痛哭,一個勁兒的說:“我的兒啊!你受苦了啊!你放心,娘答應你,絕對不把你送到那地方去了!什麼保家衛國!用不著我的玉郎保,有的是那些粗人呢!我玉郎精養的身子,就不是幹這樣事的人!”

燕鳴和陳殷臉色驟沉,二人雙手緊握,目光憤憤的看著蘇夫人。

蘇丙眼皮猛跳,沒好氣的踹了一腳蘇夫人的腰,低罵道:“你在這說什麼胡話!”

沈戚瞥了眼蘇夫人,移開目光看向蘇丙:“大人想好了,若想移出編製倒也簡單,隻是蘇玉郎是京城唯一一位剛剛編入就離開的士兵,也是第一位在訓練期間擅自離開的逃兵,此事本將要依法上報給皇上……”

蘇玉郎身子一顫,紅著眼瞪著沈戚,惡狠狠道:“姓沈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是你先公報私仇!你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我要比那些尋常的士兵每日的訓練多加一倍!我要去皇上麵前告你!”

沈戚一直很平靜的麵容有一絲的裂紋,平靜無波的眼底也泄出一抹黑沉,直把蘇玉郎嚇得一個哆嗦。

他嗓音壓低,能聽得出強壓下去的怒火,緩緩道:“自你編入軍營以後,十四營有四個將士被你影響,他們本是十四營裏的佼佼者,被你帶成了憊懶滑頭之人!其中一人還被你教唆迷上了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