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節過去三天,皇帝領著朝臣和使節回京了。
浩浩蕩蕩的車馬走在街市上,百姓避讓,退到兩邊,行跪拜之禮。
楊氏一早便整裝等在了前堂,眼看著沈戚下馬進了府,便衝出去好一番檢查。
沒有任何傷處,楊氏才撫著胸口放了心。
“這幾日累壞了吧,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娘讓人備好膳食給你送過去。”
說著,楊氏便領人離開了前堂,給沈戚備膳去了。
沈戚本想說不餓的,楊氏已經先走了。
站在後頭的沈若華走了上來,“娘擔心哥哥好幾日了,哥哥就順著些吧,我送哥哥回去。”
她示意沈戚跟在她身後,沈戚挑高了半邊眉頭,提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他的院子,沈若華送他進了廂房,沈戚才悠悠道:“即便我數日不回府,可是每日住的院子,還是能知道位子的,華兒如此殷勤的送我回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沈若華轉身關上了房門,聞言也不惱,在桌邊坐下,對著沈戚微微一笑道:“的確有些事想問哥哥。”
“他贏了。”沈戚很輕易就猜到了沈若華的問題,料想她除了這個也不會問別的了。
沈若華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露出笑容,追問道:“皇帝履行承諾了?”
“其餘六國使節皆在,他即便不願也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放心吧,令牌已經到霍孤手裏了,有這個籌碼在手,你和他的婚事想必不會再生事端了。”沈戚看著沈若華的笑容,眉眼也溫柔了下來。
沈若華與沈戚聊了一會兒圍場的事,片刻後,楊氏領人端來了膳食。
見沈若華在,便順勢道:“華兒也跟著你哥哥一塊兒吃吧,這兩碗銀耳羹你們倆喝了,對身子好。”
三人坐在一塊兒吃了頓團圓飯,大約在黃昏時分,沈若華離開了沈戚的院子,回到了金井閣。
她剛走進廂房,眼睛就亮了起來,身後習嬤嬤正想跟著她進去,便被她輕輕推出了房間。
“嬤嬤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嬤嬤明兒再來喊我吧。”
她作勢要掩門,習嬤嬤愣了愣,順意點了點頭,叮囑說:“那小姐早些休息啊,老奴退下了。”
“嗯!”沈若華立即合上了門,看著習嬤嬤離開了庭院,扭身跑進了屋內。
剛撩開珠簾,沈若華便被守株待兔的霍孤抱了個滿懷,滾燙的呼吸拂在她耳邊,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沈若華雪白的脖頸染上了一層粉色,她用力環住霍孤的腰身,靠在他胸前嬌嗔:“你怎麼現在才來!太慢了!”
她故作不滿的嘟囔,抱人的動作卻一點兒不放鬆,像要掛在霍孤身上一般,粘人的很。
霍孤垂眸看著她發頂的小旋兒,深邃的眸中泛著幽暗的光,克製的吻了吻她的發頂,將人抱了起來。
沈若華的手從他的腰間抽出,環在他脖頸間,被他抱回了貴妃榻上。
霍孤半蹲在腳踏上,俯身捧起沈若華受傷的腳踝,輕揉了幾下問道:“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沈若華不自然的往後伸了伸腿,笑著說:“這都幾天了,傷的又不重。”
雖然是從馬上摔下來造成的傷,但沈若華摔下馬時做了防護準備,回來靜養了幾天就已經痊愈了。
霍孤站起身將沈若華抱起,擱置在腿上,眷戀的貼在她額前,緩緩道:“昭昭,等你及笄,我們成親好不好?”
天知道分別這幾日,他有多想她,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尋她,在她房內孤身等了一個下午,僅僅是看著她生活過的地方,心中都熨帖,讓他愈發嫌棄他那冷冰冰、沒有一點兒人氣的王府。
好在離沈若華及笄的日子愈來愈近了,他小心翼翼盯著的,覬覦的,生怕被別人偷走的花兒,總算要到能摘取的花期了,能被他帶回窩裏藏起來了,他每日都盼日子過得再快些,讓他的昭昭快點和他回家。
沈若華抬起頭,輕飄飄的吻在他嘴角,狡黠的眯著桃花眸,笑著說:“那你倒是快些去找我娘呀!也不知平日裏雷厲風行的榮親王,怎的這麼慫,明明很想娶我,聽聞聘禮都備好了,還不敢上門和嶽母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