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還想繼續談晚香的事情,便被他冷聲截斷,“不要讓我生氣。”
她一口氣悶在胸腔裏,未說出來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心口。
她沒再說什麼,披了一件外套,隻身下了樓。
陸承頤閉上眼睛,將心裏頭的煩躁給壓了下去。
宋清晚手腕上的血滴在了樓梯和地板上,她來到廳裏,此時也隻有老陳還在,見她神情疲憊的下樓,不禁詫異道,“夫人,這麼晚了您怎麼下來了?”
她苦笑,“陳叔,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醫藥箱吧。”
老陳這才瞥見她手腕上的傷口,一驚,眉頭直蹙。
“您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她靠著沙發輕聲道,“別問了。”
“是,我這就去。”
過了一會兒,卻是晚香回來了。
她的臉色相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起來。
宋清晚一緊張,語氣帶了斥責,“夜晚風大,你怎麼起來了?身體還要不要了!”
晚香見她如此焦急,心中一暖,朝她笑著分辨道,“夫人,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陳叔悄悄的給我送了西藥,今天我都已經可以幹活了。”
“陳叔有心了。”
聽她這麼一說,宋清晚放心下來,但語氣卻不鬆。
“錦園有陳叔和紅兮打理,你不用急著做事,好好的休息,總長那邊我去幫你說。”
很少有人這樣真正的關心晚香,她想,縱使是為夫人送上一條命,她也是甘願的。
眼角微微濕潤,她打開藥箱半蹲在宋清晚的麵前,“夫人,我才不在你身邊兩天,您就瘦了這麼多,還弄得到處都是傷,我怎麼放心的下。”
將她的袖子給折了上去,傷口不深,但是看起來卻也觸目驚心。
晚香的眼淚一下子就迸了出來,她哽咽道,“怎麼好好的就受傷了呢?”
宋清晚笑著低下眉眼,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的,別難過,一點都不疼。”
“你的身體剛好,別到時候又哭的暈了過去,反倒是讓我擔憂。”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宋清晚還有心情開玩笑,惹得原本心憂的晚香破涕為笑。
宋清晚其實還是很欣慰,在這錦園裏,能得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她很珍重晚香,現如今已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姐妹一般了。
包紮好後,宋清晚回到房間,陸承頤似乎已經睡去,她沒有開燈,摸黑進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動作著,生怕把他弄醒。
躺下之後,她沒有一點睡意,心裏還牽掛著陸景墨的傷勢。
一想起陸承頤的話,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同時下定決心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隻是宋清晚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端,後麵的麻煩會接踵而至。
刺殺事件過去的第二天,各家報社報館已經在錦園恭候多時。
陸承頤和趙副官才從大門一出來,記者們穿著最新式的西裝,照相機的鎂光燈對著二人一陣哢嚓拍攝。
“總長,昨日在關南街道上有人預謀刺殺您,請問您是怎麼看待這次刺殺事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