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知道這是二老在給她壯膽,心下湧起一股暖意,笑著應道:“有文王殿下和老國公在,箏兒不怕。”
“丫頭,你又忘了阿淵了!”老國公笑聲爽朗。
眾人頓時笑出聲來。
談笑間,一個年輕男子在白福的引領下踏進大堂。
白箏站在白奕楠身後,抬眼望去。
隻見男子身形頎長挺拔,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隼的眼神,配在一張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英銳之氣逼人。
“在下卓淩霄,見過白大人,見過定遠侯爺,見過兩位……大人。”
顯然是受過相應的訓練,即便沒有認出文王和周老國公,這個宣寧王世子卓淩霄依舊十分遵守大周的禮節,朝著堂上之人依次行禮,直到視線轉到白箏身上。
卓淩霄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毫無顧忌地打量了白箏一陣,這才緩緩道。
“這位,便是未來的定遠侯夫人,白箏小姐吧?”
迎著卓淩霄打量的目光,白箏仿若未覺,微笑著上前還禮道:“白箏,見過世子。”
卓淩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半晌,突然大笑出聲:“侯爺啊,你眼光真是不錯,這位小夫人看來是個厲害角色呢。”
鳳臨淵微微一笑:“箏兒膽子小,世子不要嚇著她。”
卓淩霄朗聲笑道:“侯爺放心,本世子豈是那種不懂憐香惜玉之人?侯夫人典雅大方,也絕不是侯爺說的膽小之輩,倒是與我大梁準備的禮物十分相襯。”
白奕楠適時笑道:“世子過獎了。我家丫頭不過是三生有幸才得以嫁入定遠侯府,空頂了侯夫人的名頭,實則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哪勞得世子遠道而來送禮呢?”
卓淩霄別有深意地看了白箏一眼:“諸位看了便知,我大梁這禮物,白小姐到底配得上還是配不上。”
聽到這裏,白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隻見卓淩霄輕輕擊掌,上來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手中捧著個長而窄的雕花木盒。
“這便是世子為小女準備的禮物?”白奕楠看了一眼,問道。
卓淩霄點頭,雙目灼灼地盯著白箏,手一揚:“白小姐,不如你親自打開看看?”
白箏看了眼那盒子的形狀,心知這禮物基本不是什麼常規的珠寶一類,沉吟片刻,便抬起眼眸,衝著卓淩霄眨了眨,露出笑來:“那白箏就不客氣了。”
說著走上前去。
白奕楠本能地想要製止,轉眼見鳳臨淵一臉平靜,文王和周老國公也是麵無異樣,想起方才他們說過的話,這才沉下心來。
是的,卓淩霄就算再膽大妄為,也不會挑這時候對白箏動手。
白箏伸出手指,勾起木盒上的鎖扣,又抬頭看了卓淩霄一眼。
卓淩霄微微點頭,白箏這才打開了木盒。
頓時,一陣凜冽寒氣迎麵而來。
精致的雕花木盒裏,一柄長劍臥在其中。
看到劍,鳳臨淵臉色微變。
正要開口,就聽文王沉聲說道:“侯爺大喜之日,世子緣何送上此物?”
周老國公想了想,笑著開口:“也許是西梁的風俗與我大周不同,才鬧出的誤會吧。世子有所不知,在我們大周,劍乃凶器,不祥。大喜之日,這劍還是請世子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