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的把她嚇到了。
鳳臨澈從未見過自己的皇後露出這麼脆弱的模樣。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端莊的,優雅的,遇到危險會站在他麵前,仿佛永遠都不會害怕。
可現在,他的皇後躲在他懷裏,渾身癱軟瑟瑟發抖,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鳳臨澈見此,他的眼裏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抬頭,對著鳳臨淵一字一頓喝道:“鳳、臨、淵!”
“臣在。”鳳臨淵忙應了一聲,抬眸見到鳳臨澈暴怒的表情,又迅速低下頭拱手道:“陛下恕罪!”
“恕什麼罪!你那惡狼膽大包天,當著本宮的麵竟敢襲擊丞相大人,合該……合該亂棍打死!”
楚後緩過了勁,害怕的情緒退卻,憤怒緊隨其後。她氣得渾身發抖,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鳳臨淵低著頭,沒人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隻聽到他的語氣平靜而誠懇。
“皇後娘娘,正因為流風方才攻擊了丞相大人,才更不應該責怪它。”
鳳臨澈聽得怒極:“鳳臨淵,你在胡說什麼!”
“箏兒的喜服上被人下了藥,流風受此刺激,才對喜服下手。方才喜服在箏兒身上時,流風便攻擊箏兒,如今喜服,在丞相大人身上……”
鳳臨淵說著,瞥了暈在地上的楚相一眼:“足可證明,流風不是無緣無故在攻擊人,而是那喜服確實被人動了手腳!”
楚後哪聽的進這些話,她早已怒火滔天:“喜服的事本宮不會放過,可你那惡狼驚了聖駕,又撲傷朝廷重臣,便該先打死!來人!”
“皇後娘娘!”
眼看楚後幾近癲狂,油鹽不吃,白箏頓時急了,正要出言阻止,就見鳳臨淵的眼中劃過一道厲光,朗聲道。
“皇後娘娘,說到底流風也隻是一隻狼,就算平日裏再聰明,也逃不開有心人的精心謀劃。
微臣理解您的孝心,可您若是真想為丞相大人報仇,就應當先揪出幕後真凶。
流風隻是那人拿來捅向我們的一把刀子,您實在不必同一把刀子置氣。”
“你!”楚後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一隻手直直指著鳳臨淵,不管不顧道,“本宮就是要同刀子置氣,又怎的!”
堂堂一國之母硬要與一把刀子置氣?
“母後!”太子鳳景燁臉色一變,當即喝斷了她的話。
楚後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不擇言,看著滿座之人不讚同的目光,整個人瞬間冷靜了下來。
鳳臨澈冷眼看著,聽到這話不由蹙了蹙眉,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即便是刀子,一把不安分的刀子,也應當毀了才是。”
“陛下若是要流風死,微臣自當遵命。”鳳臨淵的臉上毫無波瀾,“隻是,若沒了這把刀子,幕後之人怕是就不好揪了。”
“你什麼意思?”鳳臨澈目光陰沉。
鳳臨淵並不回答,隻看了朱伯一眼。
朱伯應聲出列,向著端坐高位的幾人行了禮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方才草民同幾位太醫一同驗了侯爺與侯夫人的衣裳,侯爺的衣裳沒有異樣,可侯夫人的喜服上,卻是被人下了荼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