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說完便微低下頭,垂著眸子,臉上依舊帶著絲委屈,和被鳳臨澈責難後的驚惶與恐懼。
鳳臨澈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像是要看穿她。
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一邊的白笛卻站不住了,也跪下高聲道:“陛下聖明!臣婦何曾搶她的嫁妝了,臣婦的臉就是被她毀的,她卻死不承認,臣婦實在氣不過……”
“我何曾毀二姐的臉了,那雪膚膏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荼蕪!”白箏也一副被激怒的樣子,很快就反駁道。
白笛氣得不輕,強調地重複著:“裏麵就是有荼蕪!”
“既然二姐如此篤定,又為何不敢與我打賭?”白箏眼露不屑。
“誰不敢了,賭就賭!”白笛一時氣血上頭,毫不猶豫地道。
反正那雪膚膏裏就是有荼蕪,她有什麼好怕的!
白箏一聽這話,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好!一言為定!”她當即伸出手掌,“今日有陛下在此,為我們姐妹做見證,若誰有反悔,便是欺君。”
白笛看著白箏伸到她麵前的白嫩嫩的手掌,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擊了上去,惡狠狠地道。
“若有反悔,便是欺君,滿門抄斬之罪!”
大殿上響起清脆的擊掌聲。
“啪!”
鳳臨淵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陳國公卻是被白笛那句“滿門抄斬”嚇得不輕。
早知這女人如此不省心,當初說什麼也不該讓建之把她娶進門!
另一邊,懷眉的傷口已經由張老太醫細心地處理了一遍。
尤其是雪膚膏塗在傷口上的時候,懷眉隻覺得傷口先是一陣微微的冰涼,疼痛感逐漸消失,那伴隨著疼痛而來的小小的酥癢感也越來越弱,讓她本一直手癢想去觸摸的衝動也跟著消退了下來。
不愧是雪膚膏,效果如此出奇,怪不得一罐難求!
她在心裏暗歎著。
但很快,懷眉的心跳就快了起來,尤其隨著白笛與白箏賭約的建立,她整個人顯得更是焦躁無比。
上天保佑,這場賭就讓侯夫人贏吧。
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雪膚膏裏千萬不能有荼蕪啊。
畢竟,比起受楚後的一次重賞,她更想留在楚後身邊,享受那長長久久許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才能更好地為父母爭口氣,為弟弟妹妹們鋪路呢!
白笛與白箏立完賭約,就迫不及待地起身來到了懷眉麵前。
荼蕪的毒性強,對完好無損的皮膚傷害本就大,對裂開的傷口起效更是快,剛才她用眼角看到張老太醫為懷眉塗傷口時,懷眉一直在顫抖。
而張老太醫也一直皺著眉。
想來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怎麼樣,傷口如何?”白笛關切地問道。
懷眉自己看不到,便想轉過臉來讓白笛好好看看,可她剛想將臉送過去,傷口原本的冰涼感突然轉化成了一股劇烈的刺痛。
她的眼眸頓時疼得沁出了淚,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傷口。
“怎麼了?”白笛急著想去掰她的手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