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浪隻是一人,卻令在場所有人失聲失神。
藍特陰沉的看著聲勢駭人的旋翼機斜衝墜落下來,直至裏麵的人翻出走過來,手上反握著一道寒芒,那原本已經將赫德掛在套索上,準備搬動閘門的衛兵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處決,等什麼?”藍特冷聲喝道。
“動手,就殺了你。”唐浪的聲音從光影的那頭傳來。四周圍的士兵傳來抬槍瞄準嚓嚓嚓的聲音,伴隨著機械的低沉嗡鳴,那些一架架列陣的機甲,機械臂的炮口也抬了起來,如碗口般大小的炮口對準那個在地麵留下一道黑影顯得特別形單影孤的青年,炮口中的能量白芒正在彙集,蓄勢待發。
這裏麵任何一件武器,都能將走出陰影的青年撕扯的粉碎。
他先前那句警告,明明就像是一個笑話,但幾個位於閘門處的士兵卻再次違抗了暗探頭子的命令。
隻有他們這些當事人,才能深刻的感覺到那絲明白無誤殺意的冰冷。那已經不是直覺,而是敢肯定,他們隻要敢動手,或許青年會被能量炮撕成碎片,但他們也會死。
為一個必死之人把自己的命賠掉?他們很明智的做出了選擇。
然後唐浪,大步繼續向前。
伴隨著他的行走,周圍的槍口和炮口同時移動。
這副場麵刺激的每個所見的人頭皮炸麻,而其中的唐浪卻仍然平靜異常。直至這一刻,已經待死的三人,才知道為何城主府用如此大的陣仗來處決他們,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重要,而是,眼前的這個青年究竟有多強。
強如手下掌管數萬大軍的博萊侯爵,也不得不以他們三人做誘餌,費盡心力布下如此一個陷阱。
藍特或者說是博萊成功了,那名青年義無反顧的踏入了這個陷阱。
那一瞬間,斯嘉麗一直以來強忍的眼淚奪眶而出。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是因為恐懼,也不是感動,而是倍覺幸福。
女人終歸是感性的,在夢想自己的事業成功的同時,或許對於愛情也有憧憬。再如何優秀的女子,或許都希望的未來的人生中有一個英雄,腳踏五彩祥雲亦或是騎著白馬?不,其實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人,在她最艱難困惑的時候,張開雙臂語氣堅定對她說:不要怕,一切有我。
唐浪此時沒說話,但他從天而降,從飛機殘骸中爬出,他腳步堅定,他的背脊有一片是殷紅的,顯示剛才受了傷。不過,無關緊要,唐浪手裏有一柄合金匕首,十三厘米的刃長,在這一刻格外顯眼。
一把短刀,就威懾了這麼多槍炮。
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千山城的女子在羨慕斯嘉麗,羨慕她有這樣一個英雄。
雖千萬人吾往矣!還有什麼樣的一幕能詮釋這句話呢?已經享受慣和平的人類再難找出類似的場景。
大屏幕邊上的人們是沉默的,那個麵對著槍炮行進的黑發黑眼珠青年,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早已超出了所謂敵人的概念。
“嗬嗬!是英雄救美還是為兄弟甘願兩肋插刀?”藍特輕輕的笑了,指著唐浪,對四周圍那些反複握緊槍械前托把的士兵和佇立的鋼鐵巨人道,“別開槍,要活的。”
隨即又對唐浪說道:“來啊!你隻有一把刀,看你是救他還是殺我?”
藍特在嘲笑麵前的唐浪,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幹掉兩大統領重創千山城第一機甲戰士的超級機甲戰士,而現在,他和他正麵對上了。
可是,他沒有機甲,他的武器,隻有一把刀,他很想知道在現在這種局勢下,他還能怎麼做?
這是一個遊戲,關於生死的遊戲。
一把刀,可以割斷赫德頭頂上的繩索,也可以同時殺死下達令的藍特,隻是,那就會麵臨眼睜睜看著赫德被絞殺在自己麵前的後果。
藍特突然很想知道,他會怎麼選?
他看到唐浪的眼睛,那雙眼睛很明亮,但他現在很討厭這樣一雙眼睛,非常的厭惡,因為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手斷然一揮,“處決!”
握著閘杆的衛兵咬著牙努力克服心理障礙就要用力往下壓,四周圍荷槍實彈的衛兵們卻是在這一刻無不是一股電流躥上腦脊,他們看到視野裏裏原本被他們瞄準的青年身影突然一花,像是有一個前掠的殘影。這個速度就是機甲儀器都仿佛捕捉不到。
同時沒能捕捉到的也是一道劃破空間卻讓所有感知到的人感到魂魄出脫的寒芒。
貪婪前掠的身影在下一秒現出,半空中同時傳來一聲清脆的金鐵交加的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