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朱瀚麵上激動,一把便抱住德妃,一張臉埋在她的肚腹之上,低聲道:“隻要那太子身子有可能好轉,我便要等他繼位,他若是有了孩子,我便要一日接一日,一年複一年地等下去,若是有半點異心,那便是大逆不道之罪,娘你如今與皇後無異,我為何卻要等那病懨懨的朱昊死了再論此事……而如今若是給父皇一些壓力,那我便能不畏懼任何人,名正言順地……”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但德妃已然知曉。
他要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
德妃伸手輕撫他的後腦,不由輕歎一聲,心中卻是泛起了一層又一層漣漪……
待得二人從內室之中出來,二人眼眸皆是微紅。
安靈珊見了朱瀚,方才還幹涸著的眼睛又開始落起淚來,巴巴喚了一聲:“殿下……”
德妃坐在主位,朱瀚緩緩走到安氏麵前,卻是忽然跪了下來!
眾人皆是嚇了一條,安氏也連忙彈起身來,戰戰兢兢看著朱瀚道:“二殿下這是作甚?!”
“夫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酒大才會誤事,求夫人莫要責怪兩位妹妹,我願一力承擔……”
他衝著安氏重重地叩了個頭,悶響聲眾人卻是都聽得清。
安靈珊麵上淚痕斑斑,竟是未曾聽出這話中之意,笑逐顏開道:“我就知道,殿下定然是不會舍下我的……”
她這處哭哭笑笑,安氏卻是微微冷了臉,麵上帶著訝異,避過了朱瀚這一拜。
“二殿下此話是何意?何為兩位姑娘?!”
若說兩位姑娘,定然便是安靈珊與霜兒,但霜兒還一直在昏迷之中,此事與霜兒又有何幹?
德妃聽聞此話,麵上微微帶笑,在此時竟顯出一副菩薩般的慈悲來。
“意思便是,今日是我兒酒大誤事,與禦史府的姑娘們有些無禮。不過如此也好,瀚兒本就與禦史府的姑娘們親近,明年兩位姑娘便到了及笄之時,便到明年一同迎入皇子府罷!”
她如此一番話,仿若這事便就此敲定了一般。
安氏卻是慌了:“此事萬萬不可!”
另一邊的安靈珊也不由傻了,連聲道:“隻有我才是……啊!”
她悶哼一聲,手指竟被那朱瀚踩了一下,朱瀚垂首看她一眼,眸中警告之意十足。
安靈珊這才含著眼淚閉了嘴,心中想著,若是實在不成,那賤\/人倒是可以同她一起入這皇子府,隻是,她肚子裏已然揣了孩子,她定然是不可能將這正妃的位置讓出去的!
“有何不可的?莫非夫人要讓這生出來的孩子沒有父親?”
朱瀚看了一眼安氏,垂首道:“我知曉是我誤了兩位妹妹,但自此,我除了她二人,定然再不納一人入府,讓她二人還似在家中一般,如此嶽母心中可願?”
他這般咄咄逼人,已然喚上了嶽母,用一個孩子將安氏逼的沒有退路。
安氏緩緩倒退著,退到椅子旁,便再無路可退,一時隻覺頭暈目眩,喘息一聲才道:“珊兒之事自然有我家老爺定奪,但霜兒與殿下並無接觸,若殿下想要求娶,也需問過霜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