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心中詫異,麵上卻一片淡然,“屬下會將您的話傳達下去,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殊不知李昭煙聽了這話,心裏同樣湧出暖流,哪怕不是第一次聽蘇楚陌跟底下人說這些,她還是無法抑製那一瞬間的欣喜。
不等李昭煙說什麼,外麵管事便急匆匆來敲門,“主子,底下人查出來些事情,屬下將人帶過來了,您看是現在見一見還是?”
若是能等,管事就不會這樣急切了,李昭煙與蘇楚陌對視一眼,仍由她開口,道:“進來說吧。”
管事應聲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看身形竟像個小孩兒似的,要不是下一瞬看見了他的連,李昭煙還要以為管事帶了個小孩兒過來。
“主子,屬下說的便是這人了,他名叫魏馳,骨骼與常人有異,一直都是這個身量,屬下無意中發現之後便將人收為己用,您來時一說這事,屬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於是……”
魏馳在管事的安排下戴上了人皮麵具,讓自己上去與身高差不多的孩童麵容無異,鑽空子溜進了被捉起來集中培養的孩子堆裏。
許是孩子太多,他們並沒有看得太嚴,多了個人也沒察覺,說話時也不怎麼主意,被魏馳聽見了不少東西。
“你說他們是要從這些孩子裏找到與達官貴人家的子嗣相似的人,進一步李代桃僵?”李昭煙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打斷了管事的話,直接看向魏馳。
魏馳被李昭煙直勾勾地看著,有些不習慣,閃躲了一下才道:“我沒讀過書,不知道李代桃僵是什麼意思,但他們說要將那些孩子換了,換下來的孩子扔去做乞丐,年紀小些的再轉手賣了,還能賺些錢。”
李昭煙頓時惱了,氣衝衝一拍桌子,正欲說上兩句,看見管事欲言又止,意識到他還沒說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裏有些不舒坦。
“繼續說吧,還有什麼?”
料想再怎麼也不可能聽見更荒唐的事情了,李昭煙強壓著怒火坐下,抬手想給自己倒杯茶。。
管事卻遲疑了,踟躕片刻才道:“他們言語間似是提及了無玦郡主,屬下——”
“誰給他們的膽子?!”
管事話沒說完,李昭煙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主意竟然都打到燕王府了,怎麼,是王爺這些時候沒做什麼大事,叫他們忘了燕王的本事了麼?”
平日裏如何不說,真遇了事,李昭煙都反應便是想著找蘇楚陌,說著回頭去看他。
而蘇楚陌的臉色又能好到哪裏去,先前隻覺得這些人異想天開,如今卻已經動了殺心。
聽到李昭煙的話,蘇楚陌並未附和,而是將銳利的目光落在魏馳身上,“你看著不是個蠢的,若是敢在這事情上作假……”
“小人知道您的身份,斷然不敢做這樣的事,您若是不信,小人有法子帶您進去,您自己分辨就是。”魏馳雖惶恐不假,可也不會因為慌亂,就將自己沒做的事情認下。
見魏馳神情不似作偽,這是事情便十拿九穩,蘇楚陌目中慍色更重,若為知道還有外人在場,隻怕也抑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再讓管事叫你。”即便氣急,蘇楚陌還是克製著,先將魏馳與管事都打發了出去。
“王爺,這事情哪還能忍,咱們想的是徐徐圖之,別人可不這麼想,若咱們今兒沒來,沒讓管事去查,有朝一日便見不著無玦了,有心算無心,咱們又要怎麼防備?”
視線緊跟著管事和魏馳,門一合上,李昭煙立刻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長串。
蘇楚陌指尖煩亂地在桌麵上敲敲打打,李昭煙這習慣還是跟他學的,自然知道他心中怎麼想,忽的心軟了些。
都是愛著無玦的人,蘇楚陌知道這事情之後的憤怒和心有餘悸並不比她少,她尚且能問蘇楚陌,蘇楚陌卻隻能放在心裏,畢竟他是一家之主,若他也將情緒表現出來,其他人又依靠誰呢。
“這不是事情沒發生麼,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反正咱們現在知道了,盡快將這夥人一網打盡就是。”
“他們這樣說,肯定是早就開始打無玦的主意了,可燕王府的暗衛竟半點也沒察覺,他們的人真有這樣的本事?”蘇楚陌沉默時正是在想這一點,他對燕王府的暗衛還是有最起碼的了解的,他們要是連這都發現不了,怎麼可能從訓練的地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