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兩步上前將梁馨月扶起來,轉頭對抱著孩子的簡言冷道:“你什麼變得時候這麼蠻橫,馨月身體都還沒完全恢複。”
蠻橫。
簡言心裏重複著這個詞,自嘲的走向季深,指著梁馨月,“這女人都是裝的,我根本沒有推她你看不見嗎?
你不愛我,所以我做什麼都是錯。就因為你愛她,所以她做什麼都是對,哪怕她搶走孩子搶走你,甚至在某天殺了我,你也可以無動於衷是嗎?”
簡言真是沒想到,季深竟然可以這麼寵一個女人。寵到黑白不分,寵到不近人情。
“對不起小言姐,保姆阿姨的兒子生病她這兩天要回去照顧。這幾天因為你爸的事情你也沒有心思照顧孩子,所以我今天就……”
梁馨月還沒說完,簡言一耳光照著她的臉打下去,指著她吼道:“我家是窮的連個保姆也請不起嗎?還要你來多管閑事!”
“小言姐,我……”梁馨月委屈的捂著被打的臉。
“你給我立刻滾出去!”看不得梁馨月這惺惺作態的模樣,簡言還想打梁馨月,手舉到半空卻被季深握住動彈不得。
“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季深麵無表情的將簡言甩在地上,轉頭對梁馨月說:“讓保姆去給你上點藥,這裏的事情我處理。”
季深對待梁馨月時滿臉溫柔,與對自己完全是天囊之別。
簡言心狠狠刺痛著,跌跌撞撞的走到季深麵前,隱忍著要掉下來的眼淚問:“你那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家,該滾的人不應該是她嗎?”
季深上樓將離婚協議書遞到簡言麵前,冷聲說:“因為我已經決定跟你離婚。”
看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簡言激動的連嘴唇都在顫抖,“我爸已經死了,你還要跟我離婚?殺我爸奪我家產,這才是你一開始的目地對嗎?”
“我沒有殺你爸!”麵對簡言如此的質問,季深惱羞成怒的厲喝,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在乎簡言的看法,可方才的否認幾乎是他本能。
潛意識裏,他不願讓簡言誤會。
正是季深迫不及待的解釋,更讓簡言覺得他做賊心虛。
爸爸一死,他們就藏不住了。
簡言突然笑了,笑的無比淒涼。她半張臉笑起來時美得驚心動魄,可另半張臉卻笑的格外猙獰恐怖,看得人毛骨悚然。
“別笑了。”簡言的笑聲好像充滿魔力,讓季深心神不寧。他疲倦的緩緩闔上眼,讓自己那股躁動的情緒冷靜下來。
這輩子,他注定不會,也不能愛上這個女人。就算有一絲絲的情意,他也要徹底扼殺掉。
簡言止住了笑,眼淚卻早已滿麵。她強忍著眼眶欲滴的淚,顫抖的指著季深,“從認識到現在整整十年,我自問對你掏心掏肺,讓你從一無所有變成隻手遮天,可你卻這麼回報我。
還想讓我離婚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做夢吧。我到死都要拖住你們,讓你的兒子跟女人成為人人唾罵的賤種跟小三!”
“夠了!”季深怒聲斥喝,不願再被這種不忍心情緒困擾的他,一把抓住簡言衣領,“你到底簽不簽!”
“除非我死。”簡言咬牙切齒的看著季深,這一刻她竟然希望自己從未遇上這個男人,這樣就不會害死最愛自己的爸爸。
“好,那我現在就讓你認清現實。”季深眼神一凜,單手把簡言往外麵拎。
磅礴大雨中,季深將簡言冷酷的丟在了泥水裏。
簡言狼狽的在泥水裏撲騰卻一時起不來,冬天的雨水浸透著她單薄的衣服,凍得她渾身發抖。
可更讓她心寒的是季深決然離去的背影,就好像永遠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