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灰敗的臉色,殷逍微微一笑,伸手拉過她的手,令她坐在自己腿上,嘴唇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放心,本閣主待你自是與旁人不同,否則何以親自送你藥丸!”
莫窈眼睛霎時一亮,緊緊盯住他,顧不得他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殷逍伸指刮了下她的鼻子,輕笑:“本閣主給你的藥丸隻是提升功力的,別無他用。”
莫窈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轉念又想,他為何要如此?
“因為你逃不出本閣主的手掌心啊。”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殷逍也不避諱,坦誠了自己的想法。
莫窈的心一瞬間沉入了穀底。
※
入了夜
秦淮河邊的芬芳閣喧嘩陣陣,紅色的燈籠如簇簇煙花映滿了整個秦淮河。
秦淮河水中的漣漪亦如女子般柔緩地舞動著妙曼的身子,勾勒著迷人的曲線。
芬芳閣中,絲竹之聲,嫋嫋不絕,男人的調笑聲伴著女子的吳儂軟語自那半隱半現的紗幔中陣陣傳來。
其中一間房中,香氣繚繞,一男子摟著一貌美女子坐在帳前,伸手撩起她的一縷發絲湊到鼻下深深地嗅著,閉著眼,滿臉陶醉。
男子約三十餘歲,身材高大,眉目正氣,氣質儒雅,嘴角勾起淺淺淡淡的溫柔笑意:“燕兒,今日我已向老鴇贖身,明日你便隨我回去,我會一輩子疼你愛你。”
“疼我?愛我?”柳燕如煙似黛的眉輕輕一挑,眸中含著點點笑意,勾魂的眸子含著細碎的波光就那樣癡癡地望著他,聲音輕輕,卻透著柔媚:“那你家裏的夫人怎麼辦?”
男子麵上露出一絲為難,轉瞬軒眉一笑:“燕兒不必擔心,我已在外給你置辦了一處宅子,那裏有人專門伺候於你,我會常常去看你。”
那叫柳燕的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眸子彎成了新月狀:“原來,公子還是個懼內之人。”
男子麵上微囧,繼而哈哈笑了起來:“燕兒說笑了,我怎會懼她?夫人最是賢良,我隻是不忍她難過罷了,畢竟是患難夫妻,總要顧著些麵子,燕兒說可是?”說罷,已低頭輕啄她唇角。
柳燕輕抬指落在他唇上,魅惑一笑:“公子這就著急了?”
男人咕咚咽了口口水,嘿嘿一笑:“好燕兒,你就依了我吧,明日你便要隨我回去了,還在乎這一晚上嗎?”
柳燕眼珠一轉,抿唇一笑:“好啊,那就依你。”
話音一落,男子已餓虎撲食般朝她撲了過去,幔帳搖落,傳來陣陣響動。
沒過一會兒,動靜驟然消失,那柳燕衣裳齊整走了出來,幔帳搖曳中露出大睜著眼,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林飛,脖頸間一根細細的銀針正閃著銀光。
玲瓏勾唇一笑,往外走去。
名叫柳燕之人原是莫窈,不,應該說是玲瓏,出了房間,往樓下行去,來往的女子各個衣著輕薄,可見內裏春色,被各色男子或摟或抱,一陣烏煙瘴氣。
玲瓏黛眉輕簇,已露不耐,抬手掩住口鼻,加快了步伐,走到轉角樓梯處,忽地與一男子迎麵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