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揚臉色一陣青白交加,仿佛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像個市井潑婦,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惱怒。
“你簡直不可理喻!”冷冷地道了句,柳輕揚不再多留,疾步出了房間。
莫窈跌坐在地,捂著臉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落在她顫抖著的肩上,莫窈再次怒吼:“我說了不要再糾纏我!你給我滾!”
對方並未離開,而是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裏,輕歎:“誰惹你生這樣大的氣?”
聽到對方的聲音,莫窈一下子呆住了,猛地抬頭,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眼淚愈發洶湧地落下:“青山堂主。”
青山抬手拭去她的眼淚,似笑非笑:“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哭的這樣慘的樣子,臉都哭花了,小心閣主知道了教訓你。”
莫窈撇嘴,心道,教訓就教訓,什麼時候沒教訓過了?
“青山堂主怎麼親自過來了?”想到剛才看到的情景,莫窈眼神一黯,試探著問:“江元亭的事……是您做的?”
青山頷首,神色不變:“閣主擔心你心軟,特地讓我跟過來,在必要時出手相助,昨夜你被人所傷,為防生變,在你們離開後,我隻好親自動手了,索性你也拿到了閣主要的東西,任務算是順利完成了。”
莫窈沉默,從剛才看到江元亭的屍體後,她就已經猜到了,隻是不知這個人竟然是青山堂主。
正是因為猜到了是殷逍派來的人,莫窈才會故意說狠話趕走柳輕揚。
殷逍既然派人跟著自己,對於自己身邊發生的事必定一清二楚。
莫窈對殷逍的性情和手段很了解,上次殷逍就說過要殺了柳輕揚,被莫窈糊弄過去,不代表次次都能糊弄過去。
若是被他知道柳輕揚和自己曾有過那樣親密的舉止,必定不會罷休。
“你的傷口又裂了,我幫你包紮吧,免得回去後我無法向閣主交代。”青山以一副輕鬆的口氣說著。
莫窈沒去理會他說的無法交代的話,點了點頭。
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一來青山比莫窈年紀大許多,算是莫窈的恩師,二來身為殺手本就沒那麼多忌諱,以前受傷,也都是辛澤替她上藥的,莫窈也就不覺得青山給自己上藥有什麼不妥了。
當看到莫窈肩上的傷,青山幾不可見地皺了眉,卻沒說什麼,用閣裏的藥專心給她上了藥。
莫窈欲言又止,有些話她不知該不該問,問了會不會引起青山的懷疑。
青山淡淡道:“什麼時候學會三緘其口了?”
莫窈心知這件事不可能瞞的過青山,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青山堂主,您沒有什麼話要問我的嗎?”
“問什麼?”青山仿佛並不清楚她要說的話是什麼。
莫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忽然傷口一痛,輕嘶了聲,想說的話也就沒說出口。
青山輕聲道:“既然不想說,就別說,我對有些事沒興趣。”
莫窈鬆了口氣,她就知道,青山堂主雖然表麵嚴厲,但一向善解人意的。
誰料青山又道:“不過,你自己要清楚,什麼事可為,什麼事不可為,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
莫窈垂眸未語。
青山輕歎了聲,道:“身為殺手,最重要的是無情,我現在再告訴你一句,如果有情,也隻能對閣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