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逍垂眸瞥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衣袖,眸中泛起一絲柔軟,語氣卻漫不經心:“都有吧,許多人都想要,至於江元亭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無人得知。”
聽了此話,莫窈逐漸冷靜下來,且不說這些隻不過是他的片麵之詞,如何就可信了?誰能說明不是他有意試探,並拿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哄騙自己?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正如他所言,許多人想要,自然也包括同樣對青虹劍感興趣的他。
經過方才他的一番提點,莫窈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存了懷疑,不會再全然相信他的話。
是真是假,她要親自查清楚。
欠白家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包括眼前之人。
莫窈垂眸,指尖掐住掌心,暗暗吞下心裏的恨怨。
殷逍對她的心思心知肚明,並不戳破。
他將眼前之人視為籠中鳥,卻也希望是一隻擁有自己的思想,有著足夠的防範心,懂得保護自己的籠中鳥,而不是隻會向主人獻媚邀寵,完全依附主人的金絲雀。
在一定的範圍內,他會放任對方成長,不過,也僅此而已。
“其他家族找了許多年,都未找到那本殘缺的手稿,同時他們也懷疑是其他幾家得到了手稿,互相猜忌,卻找不到證據。白元亭改名為江元亭,被藏在江家十一年,許多人都不知江元亭原來的身份,也許有人知道,隻是在暗中查探。
如今江元亭一死,那些知曉內情的人定會將矛頭對準江家,勢必要得到江家擁有的秘籍,甚至過去與江家要好的家族也不惜撕破了臉。既然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我們淩霄閣又怎能置之度外?更何況,這原是你白家的東西,物歸原主豈不更好?這也是本閣主要你親自去執行這項任務的原因。”
莫窈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什麼物歸原主?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他自己想要?糊弄自己有意思嗎?
“總之你先養好傷,下一步如何做,屆時本閣主自會告訴你。”殷逍拍了拍她的肩,不去理會她的胡思亂想。
“是。”莫窈恭敬應了。
殷逍抬手輕撫她的傷口,隨口問:“當真是柳逸所傷?”
柳輕揚本名柳逸,因常在江湖中走動,起了個別名柳輕揚,莫窈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是兩個人小時候柳輕揚告訴她的,說是將來有一天闖蕩江湖就用柳輕揚這個名字,願如風一般自在飛揚。
莫窈沒把握這件事能瞞的過殷逍,與其被他發現後後果更嚴重,還不如實話實說,至於後麵的事卻沒說,隻說是與江元亭打鬥的時候,柳輕揚突然闖入,傷了自己。
“柳逸乃柳旭次子,自小遊曆江湖,甚少回家,愛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柳家與白家曾經也算世交,隻不過那時候的他尚且年幼,應當不認識江元亭,此次或許隻是巧合,以後再見他繞道走便是,不必糾纏。”
說這話時,殷逍不動聲色觀察著莫窈的表情,見她麵色無絲毫異常,不由笑了:“說來你們還是老相識,他這番傷你倒真是毫不留情,心裏可難過?”
莫窈心裏“咯噔”一跳,麵上卻表現的不在意的樣子,“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或許已經忘了個幹淨,就連我自己也記得不多,有什麼好難過的?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恨不得殺了我,如今這樣還是輕的。”